“哦?说什么?”
“说你能干呗,平常还没看出来,下了基层倒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不拖沓。”
温言奇说:“那还不是硬逼出来的!原来只是隔岸观火,现在亲自上手了,就得多学学,学还得学的有模有样。不像是在办公室,底下人拖沓了,着急自己上手也就做了,县里到底不一样,要都上手自己干,不累死也休克了!”
“所以呢”?苏梅偷偷笑笑。
“就逼着他们干啊,催,不行了就说狠话吓唬!就这样,拖延的还是有,就像那个路,本来计划着秋天就能出个大概,现在看,挖的一塌糊涂,天冷做不成了,倒扔在那里,乱糟糟的。所以说这个所谓的夸我雷厉风行的,还不是抱怨我逼的太紧?得反过来听。”温言奇摇摇头,“不好干……”。
苏梅正色道:“你这倒说了个实话,原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下个文件,讲个话了事。轮到自己了,就知道难了”。
温言奇笑了笑说:“你好像很有经验?”
苏梅撇撇嘴,“经验谈不上,只是你原来在厅里,不知道下面的为难。万泉归一,无论是中央,还是省政府、市政府,或者省厅局,所有的想法,政策,最终还不是落实到县里,执行的怎么样,或者怎么执行,你们才有发言权,好,你们落不上,难听的却都受了。上达天听,下传百姓,小政府,大基层。真真的大海不在上头,在你们”。
温言奇本想再试试咖啡,听苏梅这样一讲,又缓缓放下杯子。“怪怪……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你这是偷着和谁玩了,被你这么一讲,我都觉得我长高了不少”!
苏梅笑道:“有感而发,纯粹有感而发,不过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温言奇点点头,“何止有道理,简直高屋建瓴”!
苏梅又捂着嘴笑笑。“话说回来,和杨兆文怎么样”?
温言奇程式化的说了句:“行啊,挺支持我的……”。
“是嘛”? 苏梅像是觉得诧异。
“是啊”,温言奇点点头。
苏梅说:“我还以为你们合不来呢”!
温言奇呵呵一声道:“怎么会?县长和书记合不来,工作没法干了”!
苏梅说:“可不是?杨兆文在几个县里,算是资格老的了,换了……算你,三任县长了吧?”。
这个孙立倒是对自己讲过,不过就这段时间来看,杨兆文除了对权看的重些,好签个字,似乎也没什么。
“也是,毕竟是你,而不是别人”。苏梅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