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几天,常委会算是开了。
温言奇进了会议室,发现人大主任向继平和政协主席刘仕武也在。便笑着打了招呼,心里习惯性的思忖,有这两位在,这个常委会也就不能叫常委会了。果不其然,主位上的杨兆文说:“煤矿的事情拖了一段时间了,这个期间,温县长和有关部门做了些工作,今天把常委们召集起来,同时也邀请了向主任和刘主席,大家一起议议,看看怎么处理。温县长,你说说吧。”
温言奇吃不准杨兆文的意思,按理说,持收回意见的,目前只有自己和马宁波,杨兆文是想着回购,现在让自己先说,也就只能提自己的想法。
温言奇大致介绍了情况,同时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温言奇讲完,会场照例又陷入了沉浸。
杨兆文环视一圈,说道:“大家都说说吧!早议,早定,早执行!”
半晌,人大主任向继平开口道:“那我就先说说?这些个煤矿呢,我任副县长的时候就在,如今我到人大都好几年了,时间不短了。想来也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这么些年来,只是搞安全检查,忽视了手续问题。不过这里面也有个时间不同,处理方法不同的问题。开矿那几年,再坐的各位也都知道,什么事情都不正规。有时候想较真,还真就没那个条件。”
“温县长刚才说的,有些,我是赞成的。那就是山区这几个矿井,再让开下去,意义确实不大,税收少,风险高,污染大。这么些年,我路过的时候,绿茵茵的草地,偏就有这么几个煤矿,黑黢黢的,看着都不舒服。”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停下来的问题,显然……拖是不行的。温县长刚才讲的直接收回,也有道理,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啊?这个词怎么讲?严厉了些?可能我用词不太合适。不过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十几年来,县里没有追究过合法合规的问题,当然,有的也是现在才过期。现在猛的一查,直接就关停封矿了,合不合适?县里给他们是不是该有个说法,不合规,前几年怎么不说”?
“能不能换个方法,低调处理稳妥些”?
向继平说完,看了眼杨兆文,杨兆文并不看他,只是看着桌子上的方案。
“向主任讲完了”?杨兆文问道。
向继平点点头。
“那刘主席呢”?
刘仕武坐直了些,笑道:“我大致同意向主任的意见,温县长的方案说的也有道理,开,肯定是不能再开,就看怎么停。但无论怎么办,都是个得罪人的事,我和向主任都是二线了,这事只怕是给县委,政府搞了个麻烦”。
杨兆文说:“刘主席说的不对,怎么能是二线呢?县里四套班子嘛。你和向主任又是县里的老领导,过去的事情自然清楚,若体谅县委政府的苦衷,不如我们成立个小组,刘主席出面解决了,我和温县长也能躲了清闲”?
刘仕武仰头哈哈一笑,“杨书记说笑了,看向主任吧,我们政协办不了这么大的事”。
杨兆文不接茬,指了指县委副书记李辉。
李辉正色道:“一致的话,我也不重复了,坦白讲,刚才向主任和刘主席的顾虑,我也有。不单单是简单的封矿的问题,一旦封了,就得有个说法,还有,煤矿工人怎么办?上次事故的几个家属子女,我们还协调到矿里上班哩。我的想法,县里能不能适当的给予补贴?当作降低成本也好,补偿也好,这个看怎么说,尽可能的不要产生其他矛盾”。
这就算到正题了,刚才向继平和刘仕武,和了和稀泥,引出了李辉的这句话。温言奇琢磨着,李辉的后半段话,自己倒是没有考虑。不过矿若是能直接封了,矿工分流到其他公司,应该也不是难事。但终归表明,温言奇提的方案是不完善的。
有了前面三个人的说法,温言奇的提议倒是被淹没了一般,后面几个人的说法都围绕到怎么降低影响,怎么稳妥上来了。
温言奇不禁念叨,这就算是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