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沁雪点头,“我可就指望你了。”
虞长乐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你能决定了?”洪宝珠摇晃着蒲扇,“我还不信。”
“要不要打赌?”虞长乐问道。
“罢了。”洪宝珠对上虞长乐那笃定的眼神,摆手道,“我的表妹最能耐了。”
“哼。”虞长乐得意地昂首。
唐锦安换了衣裳,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与虞长乐带着银锭,跟着君恒焱前往肃王府。
肃王府内。
肃王满面愁容,如今知晓大皇子回京了,可是大皇子受伤之事儿,却不能传出去。
否则,会引起动乱。
他焦急地等着君恒焱回来。
当瞧见君恒焱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唐锦安入内,朝着肃王福身,“臣女参见王爷。”
“你便是唐家的丫头?”肃王问道。
“正是。”唐锦安垂眸道。
“既然来了,便去瞧瞧吧。”肃王说道。
“是。”唐锦安恭敬地应道,便去了。
肃王递给君恒焱一个眼神,却见虞长乐正看向他,他瞧见虞长乐也是一阵头疼,连忙转身装作看不见,便去了一侧。
虞长乐却凑上前去, 大大方方地朝着肃王福身,“长乐见过肃王叔。”
“长乐也来了。”肃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大皇子在里头,长乐去看看。”
“是。”虞长乐欣然应道。
肃王见虞长乐往里头去了,捋了捋翘起来的美髯,便去了外头。
唐锦安凑近虞长乐,“我瞧着肃王瞧见很是头疼。”
“有吗?”虞长乐挑眉。
“有。”唐锦安肯定道。
“我原先在肃王府住了一阵子。”虞长乐感叹道,“也不知晓为何,后来肃王叔瞧见我就头疼。”
“一个混世魔王的儿子,一个荒唐的郡主,的确头疼。”唐锦安好笑道。
“我还不是郡主呢。”虞长乐连忙道。
“可是谁都清楚,你的待遇可比得上公主了。”唐锦安压低声音道。
“可不能乱说。”虞长乐虽然如此说,不过眉眼间都是笑意。
唐锦安并未说假话,也并非是阿谀奉承,乃是大实话。
几人很快便到了大皇子歇息的芩轩楼。
外头有侍卫把守。
不过侍卫瞧见君恒焱之后,便放行了。
唐锦安等人入内,里头充斥着一股淡淡地药味,她转眸看向银锭。
银锭行至床榻旁,掀开帷幔,便见大皇子面色苍白地躺着。
外头都传闻大皇子回京了,却并未言明他受了重伤。
显然,他这是有意为之,故而才来了肃王府避难。
奈何伤势太过严重了,久治不愈,才不得已让君恒焱前去乐善堂。
乐善堂的事儿,大皇子也是清楚的。
他看向面前的唐锦安,印象中见她的时候,她的神色透着几分地悲悯,如今再看,倒也清亮了不少。
他虽然受了伤,可还是能够感觉到唐锦安身上的气息,显然她也是有些身手的。
银锭只是看了一眼他,便道转身出去了。
唐锦安还来不及行礼,便转身跟着银锭。
“怎么了?”唐锦安问道。
“这伤少说也拖了半年之久。”银锭直言道。
“半年?”唐锦安皱眉,“岂不是年前发生的?”
“嗯。”银锭点头。
“他竟然硬撑到了现在?”唐锦安不可思议道。
“看来,那头情况不容乐观啊。”银锭说道。
唐锦安沉吟了片刻,便道,“如今该怎么办?”
“要静养。”银锭说道,“不过,需要多久,端看他自己的毅力。”
“如此严重?”君恒焱走了过来,皱眉道。
“他为何会拖这么久呢?”唐锦安问道。
“自然是条件有限。”银锭看着唐锦安,又看向君恒焱,你来。”
“什么我来?”君恒焱一怔,连忙道。
“他身上少说有多处伤口发炎,导致一直高烧不退,他能撑着回京已然不易,现在需要将伤口都清理了。”银锭直言道,“边关那怕是粮草紧缺,药材自然不用多说。”
唐锦安见银锭如此了解,暗暗道,“那此事儿我是不能做的。”
“我不会啊。”君恒焱挑眉道。
银锭却突然亮出了一把匕首,“要不先在你身上划几下,你自己试试?”
君恒焱连忙摆手,赔笑道,“我会,我去还不成吗?”
“嗯。”银锭这才收起了匕首,又说道,“你随我去煎药。”
“是。”唐锦安垂眸应道。
虞长乐则是站在原地看着。
君恒焱皱了皱眉头,委屈地进去,行至大皇子的面前。
大皇子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外头长乐那丫头可在呢,大皇兄可不能叫疼。”君恒焱挽起衣袖,便开始了。
大皇子半坐着,瞧着君恒焱熟稔地给他清理伤口,不由道,“我竟然不知你还有这本事。”
“我也是被逼无奈。”君恒焱苦笑道,“说好了,大皇兄可不能告诉旁人。”
“嗯。”大皇子已经疼麻木了,故而如今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他只是皱着眉头,鬓角处划过豆大的汗珠,便仰着头一声不吭。
君恒焱给他清理好伤口之后,感叹道,“大皇兄,你这是忍了多久?”
“粮草被烧,药材也极少。”大皇子直言道,“亏得宸王叔赶到的及时,否则我怕是真的要埋在那了。”
“啊?”君恒焱眨了眨眼,“还真是凶险啊。”
“嗯。”大皇子半眯着眼看向他,“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去吗?”
“还是算了。”君恒焱摆手道,“我如今觉得当个逍遥的小郡王挺好。”
“嗯。”大皇子点头,倒也没有力气再开口。
君恒焱将一个外袍披在他的身上,便乖巧地站在了一旁。
唐锦安亲自煎药,又端了过来。
她入内之后,隔着帷幔,便将药碗送到了君恒焱的面前。
君恒焱小心地端过,又递给了大皇子。
大皇子伸手拿过,倒也没有犹豫,仰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