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前的藤椅发出“嘎吱”的声响,其上的黑坨翻滚了几圈,倒腾出脑袋的部位。
瘦小的身形尽数掩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下,唯有兜帽转了过来,精准无误地锁定了他们。
那是一种不含任何感情,宛如看死物的目光。
她的声音苍老而嘶哑,宛如老旧的破风琴:“来客人了啊。”
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漆黑的斗篷上撒下灿金的光彩,却在溜到兜帽下时被尽数吞噬。
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众人皆是一脸凝重。
似是为首的两人对视一眼,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根据声音判断着对方的年龄:“婆婆您好,我们是来雪山游玩的旅人,想在这借住几晚。”
“借住?”婆婆道,“我这里不白给人住。”
男人了然,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们的行李都在上山途中意外丢失了,您看能通融一下么,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换。”
婆婆没有说话,像是在观察他话语的真假,片刻后才道:“那就每人带一捆柴给我吧。”
“黄昏之前,拿着柴来我这换钥匙。”说完,她转了回去,蜷缩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男人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应该都听到了,我们有必要出门一趟。”
说着,他看了看天色,接着道:“现在预计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只有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
怎料一个女生听后再也压不住哭腔道:“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只要一想到刚刚追在后面的残破尸体,她整个人就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男人瞥了她一眼:“你不去难道指望谁帮你砍柴吗?”
他说的很现实:“一捆柴具体是多少?没有人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会尽可能地多拿一些。”
“也就是说,我们会尽可能地拿每个人能带的最大量,没有帮你的余地。”顿了顿,他露出一个略带讽意的笑来,“当然了,圣父圣母和傻瓜除外。”
人群一阵沉默。
男人最后扫了他们一眼,跟女人率先转身向外走去:“想要一起的就跟上,我们不强求。”
几个有过一次经验不算新人的人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余下的新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从众地离开了屋子。
留下来的只有那个女生,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踏出房门一步。
旁边的人劝说无果,反而被女生抓住手臂哀求帮带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