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谷都被江书臣掌控,每一片树叶,每一只虫鸟,甚至每一滴水珠都在这停滞的刹那间为她所有。
除了——季知节。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当江书臣成功捕捉到对方身影的刹那间,原本停滞不动的空间竟像是突然被解除了某种禁锢一般,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
只见那原本如银练般垂落的瀑布,此刻也重新恢复了流淌之势,水花四溅,发出阵阵轰鸣声;而天空中的飞鸟则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处逃窜开来。
地面上的走兽更是发足狂奔,它们似乎都感受到了此地即将降临的巨大危险,拼命想要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山林之中,一蓝一黑两道身影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相互追逐着。
宿臣抓住时机,将季知节的手臂划伤,对方的反应也很迅速,丢下累赘迅速逃脱。
留守在阵法之中的江书白却因为难以承受阵法源源不断传来的强大力量,蓦然间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随后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被季知节无情丢下的谢安歌,此时正蜷缩在茂密的草丛之中,她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同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试图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等着江书臣回来捞她。
江书臣无心与季知节在此地纠缠不休,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趁其不备,将事先准备好的标记放置在季知节身上。
但季知节就好像能够洞悉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始终有意地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江书臣始终无法得手。
在储物袋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江书臣只得凭借自身的灵力来绘制符咒。可即便如此,相较于早已知晓此地状况、且做好充分应对准备的季知节来说,还是显得相形见绌。
无论江书臣如何奋力抛出各种威力强大的符篆,季知节总能在关键时刻迅速做出反应并将其轻松破解,双方再度陷入了僵持不下的焦灼局面之中。
这山谷面积颇为有限,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只见江书臣身姿矫健地从宿臣剑上一跃而下,以剑为引,利用周遭树木为阵。
“乾罗答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
随着每一个字音的吐出,其周身都有一道神秘的符文显现出来,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当念至最后一字时,季知节的面前突然涌现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屏障。
仔细看去,这道屏障之上所刻绘的符文竟与江书臣周身环绕的符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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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当中却隐约透出一抹淡淡的血色,其中融入了刚刚取自季知节身上的鲜血。如此一来,不论季知节如何移动身形、试图突破,这道屏障总能如影随形般及时地横亘在前,将他牢牢拦住。
“耗费七成灵力,只为了将我拦下来?江少家主好大的魄力!”面对这难以逾越的屏障,季知节气得咬牙切齿。只见他怒目圆睁,怒喝一声,运起全身功力,不顾一切地朝着江书臣猛扑而去。
江书臣立在宿臣之上,面色凝重,双手飞速结印,眨眼间,其身前便浮现出一层由防御阵符组成的护盾。
尽管这护盾看上去犹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但在季知节那如疾风骤雨、雷霆万钧般凌厉的攻势之下,却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击打在盾牌之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整个护盾表面更是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仿佛它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随时都有可能不堪重负而被击破。
“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如今所剩无几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太久——”
季知节的话音未落,只见江书臣原本紧紧结印的双手骤然松开,随着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她整个人竟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在了季知节的眼前。
季知节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身形一闪,左脚刚刚踏进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传送阵之中,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一只轻柔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传送阵无情地拽入其中。
由于传送阵启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季知节根本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景象,更别说发现那个悄悄隐匿在暗处的江书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