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拧了拧眉,接话道:“我算是你兄长。”
看她有些抵触,裴允也不好多说,声音也放缓了些:“可有受伤?”
“还好。”安与时垂着头,看上去十分乖巧。
如果忽略掉她手心里还未干的血迹,也忘却她方才杀人那一幕的话。
裴允的眸子里染上笑意:“为何不好好在安家呆着,反而到这荒山之中?”
安与时抿了抿唇,言简意赅:“给亡母上香,走错路了,误闯此地。”
“独自一人到紫光寺上香?”
面对追问,安与时有些喘不上气,低声道:“和家中兄长、堂姊,及堂姊的未婚夫。”
“那你怎么迷路了?”
安与时张了张口,到底苦笑出声:“与堂姊争辩,摔下马车,堂姊见了血,兄长们带她先行回府,高家公子有婚约在身,不宜与我接触。”
“他们丢下你?”裴允乍然变得杀气腾腾。
看他这样,安与时心里砰砰跳了起来,是在意她吗?
转瞬,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这世上,应该没人会为她撑腰的,若有,原主最后也不会死得那般委屈。
还是莫要有期望的好。
“我自己能回去。”她屈膝要福身,脚踝突的刺痛,瞬时间冷汗直冒。
裴允既无奈又气闷,语气也变冲了不少:“逞什么能?”
正待上前,安与时却谨慎地往后退开,仿佛裴允是什么可怖非凡的洪水猛兽。
“有劳将军,派个人送臣女回府吧。”
半晌没听到裴允回话,安与时抬起头来悄悄打量他,瞧着他剑眉星目,鼻梁挺峻如峰,加上那沈腰潘鬓的气质,在上京城一逛,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娘。
可这样貌比潘安之人,浑身肃杀之气却逼人地紧,就连她这个随军医生也忍不住胆寒,平生出几分敬意来。
察觉到视线,裴允的目光扫过来,安与时也不知怎的,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识的就低了头:“今日是亡母诞辰,得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