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干咳一声,满脸正色:“安应淮那老匹夫,与京中那些勋贵早有联合,又暗中勾结,盘踞颇深,这才短短一个多时辰的功夫,送进宫里来弹劾你的折子,没有一百也有二三十,可见在这朝堂之上,藏在暗中的蛀虫多不胜数!”
“安家,是个好筏子。”裴允眯了眯眼,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不惜代价快速平定边关战线,就是为了能尽早赶回来。
而今日,借由安与时的事闹了一场,或许还真能把京中盘根错节且牢牢捆绑的勋贵势力,撕出一条裂口来!
司方峋以茶代酒,冲裴允敬了一盏,认真道:“皇叔放心,侄儿跟了你那么多年,一身本事都是你教会的,这点事,知道该怎么做。”
裴允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很快又放下。
其实他也只比司方峋大那么三四岁,说是多年教导,实则是从幼时便四处流浪,相互依靠罢了。
“你既知道,就摆出点当帝王的架子来,平日也小心些,别说漏了嘴。”裴允拍拍司方峋的肩,缓缓起身。
司方峋看着他,眸光深处溢出幼弟弱侄才会有的依赖,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皇……裴允。”
裴允好笑,冲司方峋轻轻点头。
司方峋苦笑一瞬,拿起裴允喝过的茶盏,在裴允要出门的时候,卡着时机重重掷了出去。
啪!
“滚!混账东西,自己呆在府里好生反省!”
听着里面传来的怒骂,裴允皱着眉头回身,回道:“臣领旨!”
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把两侧守着的宫人和禁军们都给吓傻了。
皇上勃然大怒,裴允还故意做出这般模样,是明摆着的不逊?
当真是太过年轻,仗着军功,便以为可以胡作非为了吧?
裴允走了没两步,迎面见到一个儒雅的大臣,只看了一眼,也没理会,抬脚便匆匆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