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个小辈拒绝,周二夫人有些难堪,扯了个笑脸,走开了几步。
见此,安与时只是摇了摇头,自己上了马车。
青竹跟上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女娘难得有闲情,怎么不多留下来看看热闹?”
安与时轻轻摇头:“我们再看下去,安应珍就是死路一条了。”
“怎么……”青竹有些怔愣,心里也忽然又些慌乱:“是了,到底是血亲。”
其实青竹就是在担心,自己一直都以为主子和安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因此所有的行动都是冲着置对方于死地去的。
现在才发现误会了主子的意思,那岂不是……
不止是她,骑着马跟在外面的步应也心底发沉。
所以,安与时一直在骗他?
“想什么呢?”安与时却忽然笑出了声来:“凉薄自私如安家,站在我的骨头上喝血,若就这样让他们死了,岂不是太便宜?”
青竹没忍住好奇,问道:“那女娘的意思是?”
“要让他们骨肉相残,父子相杀,母女相争!”安与时冷哼一声:“他们要权,便要为权而扒皮,要利,便为利而抽筋!”
“他们还想永葆昌盛,门庭富贵,子孙绵延福泽不断,那我偏要让他们求什么都不得,烂掉骨血,最后死在至亲至爱之人的手里!”
“我要让他们痛苦万分,每一分每一秒都挣扎悔恨,却因为权势不甘就死离世,生为伥鬼,死为冤魂!”
“如此,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安与时说出这些,忽然有种从头到脚的通透之意。
她就是恨,就是厌烦,就是不想放手!
什么报应,什么福德,她统统都不在乎。
就得让恶人得到该有的报应,才能对得起安与时那个可怜姑娘所经历过的一切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