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吧,就如裴允所说,司方旬也就是在自己人面前看上去还算好说话,对外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否则也当不了这个皇帝。
其中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之前进宫看到过的那些熟悉面孔,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
这头,安与时像个没人管的小孩子,窝在角落里毫不客气地翻阅司方旬的藏书。
另外一边,樊太妃已经听说了安与时自己想住进皇宫的事,当即喜得无有不可,命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屋子,然后去请安与时。
可宫女们都还没出门呢,脸色发青的司方旬就找了过来。
看到樊太妃,他沉下脸,示意闲杂人等都先出去。
老嬷嬷心里一慌,紧紧扶着樊太妃,生怕司方旬一会就说出什么噩耗,让樊太妃支撑不住。
然后……
噗通!
他居然直接跪下了。
“旬儿,你这是……”
“太祖母,您就疼疼您的曾孙吧!”司方旬抱着樊太妃的腿号啕大哭,“若真让安与时住进宫里,让皇叔知道了,那曾孙可就没活路了!”
樊太妃哭笑不得:“混说什么?裴允与你一向交好,怎会那样对你?”
“曾祖母!”司方旬一把鼻涕一把泪,吵得樊太妃脑仁疼:“皇叔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他不会对您如何,对曾孙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啊!”
“陛下,您可是天子,怎能……”
陈嬷嬷哭笑不得,又不敢太大声,急急忙忙冲过去搀扶,废了浑身力气也没能扶起来。
“曾祖母,您要是不答应曾孙,那您就等着看曾孙被皇叔抽筋扒皮吧,到时候满朝堂的烂摊子,就只能留给你们来收拾了!”
“曾孙……”司方旬抽抽噎噎的,“曾孙先走一步!”
“闭嘴!”
樊太妃忍无可忍地打断,没好气道:“能不能有点骨气?你是天子,他能拿你如何!?”
话才刚说完,樊太妃自己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