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眯起眼睛,藏住对安景州的失望,还能显现出那么一点慈爱:“孩子,你莫不是被人诓骗了?再不济,就是被人威胁了?否则的话,你为何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家人?”
“我的天……”
安景州是当真崩溃,他有一种和家人根本就说不通的感觉。
他越发觉得窒息和痛苦,深吸一口气,难过道:“祖母、父亲,还有大兄……”
看着站在安老夫人旁边,虽然一直不发一言,但是那副表情明显也充满了不解和失望,甚至是痛恨的周婧芙,他还是叫出了声:“表妹。”
到现在,他还是认定这些就是自己的家人,而且也没想过要和安与时一样,脱离家族。
他是安家的子嗣,不会那样做的。
“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我市场夜不能寐,左思右想,也弄不清事情走到今日,有错的究竟是谁。”
“与时是我们安家的女儿,可她如今看安家人的眼神,不是看着家人的温暖和依恋,反而像是看着仇人!”
“父亲,你也是见了她的,你还记得她当初和您撒娇请安是什么模样吗?如今她看你又是怎样一副神情?”
“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难道您要因为外人,一直和她这样敌对下去吗?”
眼看安景州再说,就要说到死了的安应珍身上了,周婧芙急得不行。
“二兄,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外祖母和舅父的错吗?”
听到周婧芙说话,安景州心里就不好受。
他咬紧牙关,冷道:“我在和尊长说血亲的事,无需你多嘴多舌!”
周婧芙呼吸一滞,眼泪说来就来:“原来对二兄来说,我这个妹妹就不是妹妹了?”
说着,她又凄苦一笑:“也对,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母亲犯下大错,我也没少拖累全家,我……我还是去当姑子去吧,也免得连在家中都碍了大家的眼!”
说道这里,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安老夫人:“外祖母,您也不必拦着了,您放心就是,就算芙儿常伴青灯古佛,也会日日为外祖母祝祷,期望外祖母福寿延年!”
她的目光真挚无比,让安老夫人一下就想起为安家牺牲的唯一的女儿。
要不是为了安家,安应珍也不用年纪轻轻就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