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
樊太妃张开嘴,想要劝和几句,可是看着安与时这份懵懵懂懂又很烦躁的样子,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说到底,这只是个孩子。
情窦初开,什么也不懂。
再加上之前她那般反对安与时和裴允,身边的人劝过了许多,自己也翻来覆去想了那么多……
罢了罢了,都是这些孩子们自己的缘法,她又能如何?
其实也怪她没有做好安排。
让安与时一个小女娘自己开门立府固然是不合适,也不能放在裴允的眼皮子底下朝夕相处,想培养不出感情也难。
但是带进宫里吧……
安与时年纪还小,皇帝也年轻,到时候万一对上了眼,更扯不清!
安与时心里还是不安,想着问问裴允的下落,看樊太妃这副脸色,没敢问出来。
她干脆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找皇帝去,才溜了出来。
樊太妃只管叹气,是悔之晚矣。
而安与时到了殿前,还没让人去通传,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裴允的声音……
“这些只是杂事,你稍微动一下脑筋就能办好,不必找我。”
听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也很稳。
这是出门一趟又回来了,而且平安无恙吧?
安与时顿时放心,也没打算偷听,就在外面静静的等。
可是站着站着,她忽然听见皇帝在里面说起什么“皇叔”……
她眉心一跳,皇室除了司方峋,几乎都死光了。
再不然就是一些亲王,可那些亲王又不得信任。
那司方峋还有哪里来的皇叔?
又听得里面传来裴允的轻叹,像是对皇帝很无奈的样子。
安与时好笑,若不是裴允和皇帝年纪差不多,她都要以为是司方峋那厮在冲阿兄撒娇了。
“安女娘!”
听得有人叫自己,她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柔嫔。
自从楼家没事之后,柔嫔在宫中也恢复了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