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越说,就越是坐不住,忽然又站起来:“我想进宫,找樊太妃和司方峋商量商量。”
步应点了点头,他知道樊太妃和司方峋对安与时都很好,也很护着孟家。
所以在他看来,安与时一个小女娘,能知道去宫里找长辈们商议,反而是好事。
安与时就是没想到,到了宫中,裴允居然也在。
本来还想着躲着裴允的,现在是躲不开了……
“原来阿兄也在。”安与时低着头,特地找了个远一些的位置坐着。
司方峋看看裴允,又看看安与时,干咳一声,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我们也正在研究孟家当年在战场上的事。”
说起正经事,司方峋还是很严肃的。
安与时颔首:“我仔细问了步应,当年战场出事确实稀奇,按理来说,就算战况再紧张,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当时在战场上的,就是无一生还,还就那么巧,死在了同一时刻……”
裴允适时接过话头:“不错,两军相差并不悬殊,就算败了,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彻底。”
“那个大夫的说辞,阿兄和皇上都听说了吧?”安与时苦着脸:“在他之前,王府还有一个大夫,在孟家出事之后就离奇死了的。”
司方峋捏紧拳头,并未就此事多说,想来是早已知道了。
顿了顿,司方峋反而开始安慰安与时:“与时,你也别担心,此事已经有了眉目,再想接着往下查就容易了,顶多也就是个时间问题,这么两三年都已经等过来了,再等一阵子也没什么。”
“我知道的。”安与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就怕隔得太远,已经不好查了。
就算还有证据,肯定也已经被幕后黑手湮灭掉。
就比如当年那个大夫,已经死了,而且是孟家刚出事就死了。
那其余的东西,能够被当成证据的,难道他们不知道销毁吗?
“与时,那个步应我也知道,当时是被孟老国公派出去打探消息了,恰好避开了那场战役,所以侥幸未死,其余留住姓名的将士们,大抵也都是如此。”
司方峋说这事的意思很简单。
他是在告诉安与时,孟家的死确实有疑点,而且疑点非常大!
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不在现场的反而都活了。
明明都在战场,都在边境,如果真是敌军压倒性的胜利,那为什么不赶尽杀绝?
为什么不趁机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