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皇帝不敢就这么把她关入刑部大牢。
但在这种时候嘛,就是该互相给台阶。
他给上面的人一个台阶,上面这两位自然也会给他一个台阶,打个哈哈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与时却听得暗暗咬牙,颜色甚好?
“论起来,二亲王殿下可是朝中地位最尊贵的亲王了,竟也如此不知轻重吗?”
安与时这话才说出来,司方峋就故意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没管方才安与时说完话,樊太妃究竟是个什么反应,反正就冲着樊太妃直接跪下:“太妃息怒,就算皇叔爷辈分很高,但只要樊太妃心里能舒服些,朕……朕就是冒着被天下人痛骂的风险,也会对皇叔爷重重惩治,坚决杜绝此等不正之风!”
樊太妃瞥了司方峋一眼,没戳穿,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端起碗筷用膳。
宫中没有皇后,德妃地位最尊,在旁边陪着,早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
见此情形,她连忙上前,跟着司方峋身边跪下,诚惶诚恐的道:“求樊太妃息怒,皇上为这天下已经殚精竭虑,千错万错,也不可能会是皇上的错,而且皇上都已经说了,一定会好生惩治,就断断不会虚言的!”
安与时都快悄悄在桌子底下拍手了,德妃可真是个神助攻。
本来谁都看得出来,皇帝和她,还有樊太妃,不过是在借题发挥。
最后究竟怎么样,还不好说。
但是被德妃这么一打岔,现在是不罚也得罚了。
司方峋果然紧跟着发作,他双手握拳,重重锤在地上:“没错,朕身为一国之君,决不能徇私!”
然后,他痛心疾首地站起来,一副不忍心多看二亲王一眼的模样,摇着头连连叹息:“没办法了,皇叔爷,你口舌无状,朕不想罚你,也得罚你了!但你戍守属地多年,一直还算安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不忍加以苛责,就命你在上京城期间,好好收心养性,不得外出一步,也不得再妄议任何人,任何事!”
司方峋深吸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又深感痛心的样子,接着补刀:“皇叔爷你放心,这个惩罚虽然轻了些,难免惹人非议,但只要有朕在,就不会让他们扰了你的清静,你就安心下去吧。”
他摆摆手,禁军们已经围上前来,不由分说,把二亲王这一家都带了下去。
由于根本不占理,二亲王面色铁青,却也不敢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