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只因为安与时醉意未消?
她也就是看着胆子大些,现在迎上裴允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心虚了。
她脑袋一低,索性身子一歪,再次往裴允身上一倒。
裴允心里乱,下意识地接住。
看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一时好笑又无奈,认命地当起了人肉枕头。
反正,她的心思难猜的很。
不过先前听到了她说的那些,什么女娘也能念书习字,什么有真才实学的大夫和医馆都能更多一些……
宏愿难成。
被却并不难的。
外面的束鲁又问:“将军,是往宫里去吗?”
“嗯。”裴允应了一声。
束鲁像是赶车无聊,没话找话:“属下甚少看到女娘喝醉,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裴允低头看了安与时一眼,稳稳扶着她的头,按捺住内心的悸动,低声道:“想来是如此。”
“女娘她……”
才说到一半,束鲁像是又看到了什么新奇的,惊讶道:“将军,守城门的侍卫往安家去了,这么大晚上的,去安家作甚?”
听到这话,裴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与时。
安与时像是睡得很安稳。
可是昏暗的马车之中,她的嘴角微勾起,是谁也没发现的。
守卫去安家,当然是去要账的了!
谁让安家人死不要脸,到现在还想跟她牵扯上?
接下来,就让他们去跟安家扯皮吧!
……
安家。
终于找回了安景州,安应淮激动地无法安眠。
他深夜还在祠堂里,点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地奉了上去。
“祖宗有德,终让我一家团圆!”
说这些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供奉在角落里的牌位。
安老夫人,李氏。
他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