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味一笑,坐等周高平的解释。
周高平张了张口,神色黯然:“原来,郡主殿下和裴将军是为了调查此事,早知如此,何必如此麻烦?直接问就是了,在下身为郡守之子,纵然涉足官场还不深,也不够懂得察言观色,但是非黑白,公道人伦,自认还是知道些许的。”
安与时挑眉:“这么说来,小周大人是知道实情的了?”
“那倒不是。”
周高平深吸一口气,像是很无奈,也很懊恼:“不怕郡主殿下和各位笑话,在下到目前,还没能考到一个功名,并不能算是当官的,只是个在父亲重病之时,代理一些事物,不过就是强撑着上来而已。”
“至于那位蒋副将,在下知道,就算说了实话,郡主殿下也不一定会相信,但事实上,蒋副将与我周家来往并不多,他是个一心想往上爬的人,确实出手也大方,更是阔气,在我父亲重病以后,没少送好东西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高平苦笑连连:“还请殿下勿怪,在下确实不懂事,就是苦于父亲急需珍贵药材,所以没有多想全部照单全收了!”
“但是,在下绝对没有允诺他任何事情,这一点,还请殿下明鉴!”
听到他的这番长篇大论,安与时只觉得好笑。
她也确实是真的笑了。
就周高平所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真话!
“如此说来,小周大人只知道收东西,却不知道,蒋副将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发财路子?更不知道蒋副将在暗地里,都做的那些肮脏勾当?”
在安与时逼问这些的时候,她眼睛里锋利的像是装了一把刀子,令人心底发颤。
除此之外,还有她那逼视的目光,像是能够洞察一切,让人胆寒之余,越发心慌。
这还是周高平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对安与时产生恐惧的情绪。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安与时原来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甚至于让他怀疑,其实安与时知道的更多,想要探察的也更多。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猜对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