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么多处地方都已经被解救了,都是马上就能重获自由的。
可是哪一个受过委屈的女娘,不是哭着闹着寻短见?
不是说再也无颜回家?
甚至还有一些,求着让换一个东家,好让她们继续那样讨生活的!
说什么,反正也已经不干净了,好歹是个赚钱的营生,起码能供的丈夫做个小生意,孩子谋个好前程,也不枉为妻为母,为女儿一场!
听听,这世道,还有必要让安与时去浪费那么多的心力吗?
自然,安与时这份不输先祖的侠义之心,他们都佩服。
“怎么了?”安与时挑着眉头问。
青竹和步应交换视线,默契的低下头。
反倒是一个红甲卫,沉声道:“女娘这份心是好的,可是依属下们拙见,只怕是艰难的很。”
另外几个红甲卫都跟着点头。
“女娘,咱先不说西庆那边好不好办,就是朝廷,也不一定会支持女娘的。”
“是啊女娘,西庆人是付了银子的,他们只管买人,又没有参与进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咱们要让他们放人,他们不得狮子大开口?”
“到时候,万一闹大了打起来就更难办了!咱们听将军说过,何况女娘也是知道的,国库亏空,完全还没到打仗的时候!”
听到大家都这样说,再看看青竹和步应,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明显是一样的意见。
安与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此路很难,可那是大赫的百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他们。”
“在西庆人看来,这些人确实都是‘货物’,可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并不是自愿卖身,那他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
“易地而处,若这些人,是我们相熟的,是我们的亲属家眷,更甚至于是你,是我,难道也能说放弃就放弃?”
说话间,安与时发现,底下往前院去的死士,已经看不到踪迹了,一摆手,招呼大伙继续往前走。
难得的机会,得去看看那些死士的老巢,搞清楚周高平究竟在折腾些什么名堂。
“换句话说,他们若是觉得西庆好,可以留在那里不回来,但是我们决不能什么都不做。”
安与时风轻云淡的:“至于你们担心的,朝廷和整个大赫都不支持,那我就自己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