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刚开春,正好可以赶上春耕。
孙千已经将粮种培育出来,就差一股东风了。
孙光宗大喜过望,眼中光芒四射,又噗通一声跪下去磕头,“多谢太子殿下,草民愿为太子殿下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白瑶挥挥手,神色烦闷,“去吧。”
别打扰她学习。
孙光宗战战兢兢的进来,高高兴兴的出去。
而留下的弟兄俩也是暗自庆幸,眉眼都舒展了。
白瑶眼神一变,语气也跟着变得冷硬。
“你们俩起来吧。”
弟兄俩站起来,一双纤细的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腰肢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朦胧感十足。
白瑶装作看不惯的模样,正气凛然开口,“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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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雯,进来,带他们俩下去把脸洗干净,换身能看的衣裳。”
人生处处是演技啊。
感受到白瑶嫌弃的态度。
弟兄俩羞耻低头,缩着身子,眼中泛起氤氲水雾。
他们也不想如此啊。
可在这乱世,他们手无寸铁,又无家人庇佑....
高雯走进来,接收到白瑶的眼神后,带着他们俩离开了屋子。
拿起书,白瑶慢悠悠的翻阅起来。
不多时,穿着舒适棉袍、梳洗妥当的弟兄俩又被高雯带了回来。
两人都挽起了青丝,身姿端正的站在白瑶跟前。
洗去脸上的脂粉后,露出两张巴掌大的娇嫩脸颊,似还未长开一般,嫩的出奇,清澈的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倒没有之前那般勾人的韵味了。
“这么小?”白瑶佯装惊讶,眼神怜悯。
“还说让你们俩当个小厮伺候孤的,看来是不行了。”
哥哥欧阳拂连忙跪下来,话语急切,“殿下,我们不小,可以伺候您的。”
他生怕白瑶嫌弃他们,又将他们打发出去。
当殿下的小厮有何不好,总比卖艺献唱,做个见不得光的男伎好。
何况殿下瞧着是个宽厚的性子,再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去处了。
白瑶握着书,气势淡雅,微皱眉头,“孤需要你们两个嫩瓜秧子伺候吗?”
“又瘦又小,风都能吹走。
有十二三岁吗?”
欧阳拂轻咬下唇,眼尾的媚态被焦急取代,听见白瑶的询问后,有些怯愣的摇摇头,“殿下,我们已经十五了。”
殿下果真是心善之人,他更加不会离开。
“十五?这还不小?”白瑶口中惋惜着,不再看他们,低头盯着手里的书,“还是让高雯给你们找一户好人家安置吧。
跟着孤行军打仗免不了吃苦受罪,又不安全。
你们太小了,坚持不下去的。”
欧阳拂急了,眼眶一红,伸手扒着桌面,声音婉转的恳求起来,“殿下,奴家不怕吃苦,求您了,您就收下我们吧。
奴家与弟弟还有一年就成年了,不小的。
真的不小。”
他们十岁开始就被爹爹卖进了教坊司,被各种调教,受尽人情冷暖,若不是长着一张出色的脸,恐怕早就被有钱小姐们开了苞,糟践了。
虽侥幸活到现在,可前段时间教坊司的管事说,要将他们送给皇上做雾兰城的贺礼。
送?这个字太轻贱,他们又不是什么物品。
可他们也反抗不了。
皇上已经年过六十,即使被皇上看中又如何,他们这样娇弱的身子,又能在宫中活多久?
别说做小厮,就是当个洒扫仆人、烧火小子也比被人糟践了强啊。
“是啊。
殿下,求您不要赶走我们。”弟弟欧阳绫也着急的跪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他瞧着没有欧阳拂那般精明,傻乎乎的,说话时,露出一旁整齐的白牙,还有两颗小虎牙。
白瑶有些想摸,但眼下只能强忍住。
她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俩,微微摇头,态度已经很明确。
欧阳拂眼泪都快出来了,稚嫩的面容有些说不上来的心酸,余光瞥见自家弟弟可怜的模样时,他忙改口,再三对白瑶恳求起来,“或者,殿下,你收下弟弟,奴家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