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明桌上那密密麻麻，这一张那一张，一点都不整齐的草稿纸上写了不少的数学公式和数学符号，袁亚相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周教授，你最近在研究数学吗？”袁亚相一边走近周明的办公桌，一边对他询问道。

袁亚相本就是数学家，如果今年八月份在湘南举办的华国工业与应用数学第十四届年会开幕式上，颁发的第六届苏步青应用数学奖得奖人没有周明，那么这个得奖人就是这位从事计算数学、应用数学、运筹学等领域研究工作的袁亚相了。

“嗯，不过最近比较忙，都是抽空计算的。”周明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现在都一心扑在生物上面，不准备研究数学了。

我就说嘛，你这样一位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数学。”

袁亚相说着，已经走到了周明的办公桌旁，开始看起办公桌上的草稿纸来。

随便拿起的一页，袁亚相看了几眼之后，原本喜悦的神色就变得眉头皱起，他也不再说话。

很快，袁亚相就拿起他第一院看到的这张草稿纸，又继续皱着眉头看了看另一张草稿纸。

可是，当袁亚相看了几眼第二章草稿纸之后，他紧皱的眉头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还增加了不少。

周明也没有阻拦袁亚相，而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袁亚相。

因为周明知道，袁亚相不会在那些草稿纸上停留太久。

之所以会这么肯定，因为这些草稿纸都是周明在证明黎曼猜想时候走的错误路线。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错误路线是周明在根据脑海中已有的未来不少数学家们已经研究了几十年黎曼猜想之后的基础上，继续往前探索的路线。

虽然周明在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已经用到了一些未来经过改良的数学方法，但是这跨度依旧还是太大了。

这就好比你做数学题的时候，直接就跳过十几个步骤，直接从第二十个步骤开始写，这别人怎么能直接看懂？

他只会对你这第一个步骤中用到的，许多题目中没给出的条件而感到困惑。

而这，也是袁亚相皱眉的原因，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周明这草稿纸上的证明过程。

就算不算上中小学和本科生阶段，他好歹也从事了三十多年的数学研究，这次竟然和许多不懂数学的人一样。

与那些非数学专业的人相比较，袁亚相觉得他唯一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些阿拉伯数字和各种数学符号他都能看懂。

可当这些数字和符号组合在一起变化的时候，他就看不明白了。

“周……教授，你这写草稿纸都是干嘛的？”

虽然自己这样一个数学院士连这些过程都不看懂，说出去有些丢人，不过最后袁亚相还是对周明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办法，这些数字和公式就仿佛有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他今天要是不搞清楚这些玩意究竟是干嘛的，恐怕他今天晚上回去都睡不好觉了。

“其实你看不懂也很正常。”

周明说完这第一句话的时候，他便发现袁亚相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明显就是觉得他实在安慰他，并没有太当真。

所以便继续对他说道：“因为我中间省略了一些步骤，还用到了一些还未曾公布过的数学方法。”

听周明说完后面这一句，袁亚相的表情这才发生了变化，他以前也确实听说过有数学家从其他知名数学家的未公开手稿中发现了一些数学公式或者是更简易的数学方法。

毕竟许多数学家发表的论文都是经过精简的，在他们的原始手稿中有些他们发现能够更简便计算的公式或是方法也实属正常。

就比如黎曼-西格尔公式，这是黎曼ζ函数的近似函数方程误差的渐近公式，前者是ζ函数的近似值，由两个有限狄利克雷级数的和来近似，这个公式就是西格尔根据黎曼当初未公开的手稿推出来的。

黎曼这还算好的，有个留手稿的好习惯，有些数学家手稿用完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