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笑着说：“您很聪明，应该是猜到了，在在上缴国库后，再由财政部门回拨给办案单位。但是，各地均没有公开一个明确统一的办案经费回拨标准和数额。”

赵磊都听懵了。

张耀扬取出香烟，点了一根：“重点是不公开。”

不公开意味着可以爱报多少，就报多少。

监守自盗？不，是合法合规的使用经费。

连洗钱都不用洗。

“是的。”李琦说道：“钱流向哪，哪就有腐败。而且，他们只需要换一个人，依然有收不完的钱。不管是陈雪峰，还是赵立冬，谁都可以。”

张耀扬嗯了一声，感慨道：“看来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摆在台面说，至少现在不能。”

他以前认为何黎明有问题，现在看来，能被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李琦说道：“陈雪峰的靠山具体是谁，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想除掉我，也只是担心我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其中一位很喜欢打羽毛球，陈雪峰专门请教练学过，只是为了假期陪那人打羽毛球，而且，还打得很好。”

“嗯，我记下了。”张耀扬点点头，暗暗记在心里。

“能给我一根烟吗？”李琦问道。

“你会抽烟吗？”张耀扬看着李琦的手指很白净，不像是有烟瘾的。

有烟瘾的人，手指长期接触焦油，容易发黄。

“没抽过，试试看。”李琦说道。

张耀扬取出一支烟交给了李琦，又给了李琦打火机。

李琦点着香烟，抽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烟。

没有咳嗽，很自然的过肺，缓缓吐出，然后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宛如一名老烟民。

李琦说道：“我很喜欢观察，也擅长学习。我看过很多人抽烟，它并不难。其实搞政治和抽烟一样，也不复杂，只要能把利益分配清楚，那就是太平盛世。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王朝兴盛和衰落，也都是利益分配不均。可惜我生的晚了，没资格分配蛋糕。”

“你是在说遗言吗？”张耀扬问道。

李琦回答道：“虽然我不想死，也想过你能保住我的命，但是可能性很低。”

“可能性低，不代表不可能，不过……”张耀扬故意一顿。

李琦问道：“不过什么？”

张耀扬取出了准备好的剁骨刀。

“你！”

李琦瞪大了眼睛。

虽然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但还是会害怕。

“会有点疼。”张耀扬说道。

“啊！”

山林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受到惊吓的鸟儿四处乱飞。

鲜血染红了老屋前的空地。

……

京海市工人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