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糖,方南枝直接塞进衣裳里头,衣裳本就做的宽大,一点不显眼。
最后是鸡蛋,这玩意不好藏,一个弄不好就碎了。
还是方南枝干脆在路边摘了不少杂草,全是不能吃的那种,要不咋可能在这么显眼位置?
杂草就铺在鸡蛋上,厚厚一层。
然后父女俩对着,调整了下神态,你帮我脸上抹点黑,我帮你给衣裳补丁搞显眼点,然后大手牵小手进村了。
村口没人,但走到村中央,就有人家端了饭碗,蹲在门口吃。
碗里不是啥好玩意,蒸的栗子,配上稀薄的菜汤。
见有人来,吕氏抬头,一看爷俩这狼狈眼,顿时兴奋了:“老三回来了?这是领闺女哪去了?弄一脸土。”
这段时间,因为方铜又发现栗子,村里人都夸他,还送东西。
吕氏舍不得送,前几天还和钱凤萍拌嘴呐,她拉不下脸,所以没少被当家的念叨。
搞得吕氏更不爽了,钱凤萍一个寡妇,方铜一个混混,谁要捧他们臭脚?
方铜叹了口气,垮着个脸,故作一副嘴硬样:“我带闺女去县里逛逛,先回家了啊,吕嫂子。”
“呦?去县里?买啥好东西了?”吕氏可不愿意放人。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去县里逛?这给他得瑟的?
吕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藏了一手,小碎步极快,挡在了父女俩前面。
“老三啊,这摘栗子你不去,活都让钱氏干了,你领着闺女……”说这话,吕氏已经看到筐里的东西,顿时嘴都咧到耳朵后边了:“你们爷俩进城要饭去了?弄一堆杂草,难不成是要回去吃?”
说这话,她还想伸手去翻动下。
方铜眼疾手快躲开,脸上先是被拆穿的泛红,然后是恼羞成怒:“吕嫂子,你胡说个啥?我这草拿回去喂牛的。”
吕氏才不信呐。
不抓紧时间上山抢板栗,专门去给牛打草?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早就听说方铜在县里有狐朋狗友,这怕不是带着闺女去打秋风了,然后碰了一鼻子灰吧。
吕氏心里莫名解气,一手叉腰道:“都乡里乡亲,你瞒着嫂子做啥,是不是钱凤萍不给你们父女吃粮了?”
“要我说,这媳妇就得打,老三啊,哪怕你是入赘的,也得硬气,知道不?”
这话就是纯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