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才知道,他这个成绩排到这个名次有点低,等真到了府试,能不能考过都不好说。
他回来的路上就想让他爹别这么显眼,进村回家就是了,可他爹根本不听他说的。
这会儿他看向他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已经让众人给捧飘了。
他从身后拽了拽他爹的衣裳,想提醒他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家,可是他爹根本当不知道。
“大家说的对,你们看以前那秦秀才,十六岁得的童生,十九岁成的秀才,我儿子如今才十四!这个年纪就能考上功名,这才是有大才的大家说对吧!”
这种高兴的时候,哪有不捧着他说话的,大家都笑呵呵的配合。
秦高飞得意极了,觉得在他儿子考上秀才之前,今日就是他这辈子最扬眉吐气的时候。
“哈哈,更别说秦秀才的儿子了,如今一个残废,我听说可是不能考的,哎呀这可真是…”
秦书才见他爹越说越不像话,听不下去了,赶紧开口打断。
“不至于,我如今还没考呢,怎么能跟秦先生比,爹,咱们赶紧回家吧,爷爷肯定在家等着急了。”
他怕他爹再说出什么话来,赶紧把人拉走了。
秦高飞不得不离开,还不乐意的很:“哎,你说你这孩子,你爹我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时候,跟大家唠几句怎么了,你着急你自己先走呗!”
秦书才读了这么久的书,对他爹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也不知道他爹是中了什么邪,就是看秦先生不顺眼,自己比不过就用儿子比,时不时就说点不着调的话。
有些话他在家里说,也没人愿意管他,可这是村子里,传话比传银子都快,他还是一点不知道收敛。
最重要的是,在他心里,秦先生是给他启蒙过的。
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比那些正儿八经拜师的,可毕竟也有一份恩情在,他不会忘。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话跟他爹说不通,跟对牛弹琴没区别。
村里有些人是看不惯他爹的,只是碍于他是族长的儿子罢了,不能让他再拉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