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缉尘的家里事,下面的人不知道,在他们这种人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没人说过陆大人的嫂嫂,长这样,真够味!徐纯心还各种不愿意,就她那干瘪样子,与刚才的嫂夫人比,差的远了,陆缉尘未必看得上她。
徐垢想着,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滑腻,啊:“你会不会扶人!要你何用!他们动手的时候你不知道护着爷!”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
徐府内。
徐正身着淡青色长袍,袖口绣着复杂的家徽,他重新铺开一张纸,沾满墨,寥寥几笔勾勒出窗外竹林的姿态。
“大人,东西用追回来吗?”毕竟是大人的笔墨。
竹叶修饰,落笔时,已风吹劲骨:“你刚才说哪幅?”
“回大人,《冬归落雪图》。”
徐正眼底闪过一抹平顺,那幅,很多年没有拿出来临过了,下面的人不提他都忘了:“把原画找出来。”
“是。”
《冬归落雪图》展开。
铺天盖地的大雪,雪压万物,荒凉一片的郊外,一人一猴静立在漫天大雪中,一人于官道处,遥看官路的方向。
老猴不知静等人的急切,想讨画中人手里的什么吃食,却不慎勾住了画中人裤脚的红线,红线连接着画中人与茫然的老猴。
老——猴?红线。
牵一红线至雪发白头。
末尾还有一行不易察觉的字:等一人归。
徐正年少时,喜欢的是这几个字‘等一人归’,是画中人隐在画中的心思。
关于这幅图的故事,他自己听的很多,世人推崇它多因为它的价值。
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男人画来向心爱的女子卖弄心意的讨好之作。
心心念念的妻子回了娘家,久久不归,思念的人怎甘心一人独念,便画了一幅画,卖弄可怜,要讨一丝恩爱。
就如他当年——
徐正想到什么,愤怒地深吸一口气,克制着隐隐开始发颤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