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州被围,大战一触即发。
匪军没有统一指挥,照理说对守城一方是个好消息,可刘耿与冯松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
没有指挥,也就意味着没有主攻方向,可反过来说,没有主攻,便相当于四个城门全是主攻。
匪军源源不断,黑压压的如同潮水般蔓延至城池四周,刀枪剑戟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密密麻麻的盾牌和云梯昭示着攻城的决心。
冯松巍和刘耿并肩站在城楼上,面色凝重地注视着下方的敌军。尽管他们已经下令全军不得擅自出城迎战,但两人心中都清楚,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守城战的艰难程度将远超以往。
“刘将军,你看那边。”冯松巍指着城西方向,乌泱泱的人影像是蚁群一般,一股脑地向城下集结。
刘耿眉头紧锁:“敌军人数众多,但装备简陋,若能坚守,待其锐气耗尽,或许还有机会。”
“咚咚咚——”话声未落,震天的战鼓声突然响起,西边的攻势已经开始。
“冯郡守,我去那边!”刘耿拔出腰刀,转身便往西门跑去。
西门守将正在指挥军士反击,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般覆盖城下,敌军中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但更多的匪军却高举盾牌,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前推进。
“投石机,放!”刘耿沉声下令,早已准备就绪的投石机发出轰鸣,巨大的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狠狠砸向敌军。
石块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匪军阵型被砸出一个个缺口,但很快又被后续的人员填补。他们推着云梯,扛着撞木,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不断向着城墙发起冲锋。
“猛火油柜,给我放!”刘耿挥舞长刀,“快,毁掉敌军的攻城器械,一定要守住第一轮攻势!”
“咚,咚,咚——”战鼓声再次响起,只是不在眼下,而是从其他方向传来,穿透了喊杀声,沉重而又悠远的回荡在空中。
刘耿眺望南北,两边的匪军也已经向着城墙压下。他与守将交待了几句,随即便又跑向北门。
北门的战况比之西门发展的还要迅速,已经有几个云梯搭上城头,不断有匪兵怒吼着向上攀爬。只不过还未上得城楼,便被守军一枪刺穿,从云梯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放箭,不要硬拼!”刘耿来回奔走,大声呼喊。
北门守将却是满脸焦急:“将军,我军箭矢不足,撑不了几轮的。”
刘耿心头一颤,箭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守城一方,一旦箭矢用尽,敌军攀上城墙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到时候情况将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