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络腮胡哑然。
郑彪继续说道:“十数万人,大大小小的势力有七八股,最大的那一方当属高顺,他手底下少说有四万来人。咱们呢,与鲁进宝不相上下,差不多两万来弟兄,其余各势力多的有万余,少的有几千……”
“你说这些作甚?这些咱又不是不知道。”络腮胡听得心急,抢过话问,“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打马虎眼!”
郑彪冷冷一笑,就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络腮胡:“你来告诉我,这些势力当中,哪一方跟咱们交好?哪一方又跟咱们交恶?哪一方是向着鲁进宝靠拢,哪一方又是想巴结高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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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彪见他答不上来,又说,“咱们本就晚到了一天,已经引起各方不满,就算真进了城,分起战利品时也会被针对,一旦发生冲突,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郑彪说完,便又拿起酒碗静静地喝起酒来。
这一番质问让众人哑口无言,他们虽然都是山匪流寇,但也不是没有脑子,都知道所谓的联合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寻常人尚且是共患难易,同享福难,何况是他们这类人。一旦牵扯到了利益,迎来的必定是刀光剑影。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络腮胡一拍桌案,满脸不甘,“你这一手,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其他义军,要是他们合起伙来对付咱们,那咱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你闲来无事,也该多读些书,别老想着耍钱玩乐。”郑彪讥讽一声,笑道,“岂不知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咱们今日帮了朝廷,朝廷自然念咱们的好,若真被其他义军针对,咱们大可向朝廷求援。”
“就算朝廷不帮忙,咱们大不了先避其锋芒,等高顺等人与显州城内守军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帐内一片哗然,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眼眸中不自觉露出了欲望。
“另外,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其他郡的义军。”郑彪继续蛊惑,“等他们集结完毕,咱们再一同攻城,到时候局势怎么发展,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人性是贪婪的,许多冲突都源于自身利益得不到满足,只要能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乖乖听话,包括叫得最欢的络腮胡壮汉。
“行!”络腮胡见其他人立场动摇,随即也改变态度,一拍大腿,举起酒碗,“你是老大,既然有了决定,咱们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