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郑彪的实力太弱,在他那得不到什么好处。可他却不知道,这一猖狂举动,也激怒了鲁进宝等其他匪首。
阴差阳错,这支由山匪流寇组成的大军,在融合与分化的双重作用下,竟然逐渐形成了两大势力:一派自然是以高顺为尊,麾下聚集了六七万之众;另一派则以鲁进宝为首,旗下集结了三万余人。
势力形成,攻城方式便不再像前番那样没有章法的对着城墙猛打猛冲,而是各自集中兵力,分攻两座城门。
可心里有了隔阂,攻城时也没有之前那般卖力,两人都想着保存实力,等破城之后,再一举吃掉对方。
尽管攻势稍减,战场的惨烈程度却不比最初的两日低多少。城外,匪军的尸体堆积如山,真得就是血流成河,尤其是在几日雨水的浇灌下,整片大地都被染成了腥红色。
而城内,守军同样伤亡惨重,整座城内都弥漫着浓烈血腥气与刺鼻的腐臭味。除了生命的凋零,箭矢等远攻军械也已耗尽,城门更是摇摇欲坠。
若非刘耿和冯松巍指挥得当,以及每到危急关头,郑彪总会突然领兵出现袭扰匪军后方,恐怕显州城早已沦陷。
就这么着,十几天来,城内外双方都始终无法打破僵局,战事便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城墙上,望着敌军再一次退去,冯松巍满脸疲态:“眼下我军兵力只剩下不到两万,死一个少一个,如此下去,本官只能以死谢罪了。”
“冯郡守勿要如此悲观。”刘耿言不由衷的宽慰了一声,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形势严峻,可他们别无选择,“冯郡守,你我心知肚明,朝廷短时间内无法派来援军,我们唯有依靠自己,继续组织百姓共同守城。”
“可百姓已经疲惫不堪,长此以往,只怕会激起民变。”冯松巍担忧道。
刘耿闻言,不由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看着七倒八歪的士兵,心里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冯松巍见他不说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官想想办法,看如何安抚百姓吧。”
刘耿微微颔首,抱拳行礼,目送冯松巍离去后,独自站在城头,眺望西北——郑彪的大营。
“他到底在想什么?”刘耿暗自思忖,心中满是疑惑。
自从郑彪意外出现,打乱了匪军的攻势后,便一直驻扎在显州城外,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却总是瞅准时机给攻城匪军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