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奏折,在四人手中传阅了一遍。
“呵呵,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张峰讥笑一声,看向项小满,“你总说那贾淼为人正直,看来也不怎么样,且不说以人质为要挟本就是小人行径,事情办砸了,却又反过来质问别人,这人品,啧啧……推诿塞责,刚愎自用。”
项小满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贾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在看到刘耿的奏折时,还以为说的是别人。
“不同的经历和环境,总是造就不同的人生。”赫连良平说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人总是在成长,也总是被各种因素裹挟着发生改变。”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在评价贾淼,又像是意有所指。
“他太想证明自己了,或者说……骨子里就不自信吧。”项小满叹了口气,“他家境贫寒,策试夺魁后,先是被打破常规,封为正五品上县县令,不到半年又被提拔为一州别驾,那般年纪,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但是这一切,又在一夜之间消散,他因为处置了北豫那六个家族,得罪朝堂权贵,官职被一撸到底,发配雍北苦寒之地。”
“然而不到一年,又突然临危受命,升任兵部侍郎,领平南将军持节平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接连吃了败仗,可以想象,他承受了多大压力。”
“回朝后呢,不仅未受责罚,反而擢为密令司司正,这种起落之间的滔天圣眷,以及别人传来的异样目光,怎么可能还保持初心呢?”
“或许你说得不错,他就是不自信。”赫连良平与张峰没有说话,倒是不认识贾淼的聂云升开口说道,“密令司权力极大,他想做什么,除了皇帝根本无人拦得住他。”
停顿了一下,又道,“最起码,若是谢无赦还在,刘耿定不会、或许说不敢与他发生这种矛盾。”
“呵呵,一个酸书生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跟领军大将掰手腕?”张峰笑道,“那独眼龙虽然嚣张,但自身武艺却不是吹的,那一手软剑使得可算是炉火纯青,连我都吃过亏,更别说刘耿了。”
项小满微微点头,觉得张峰的话有道理,反正他自己勤练武艺,就包含了这个原因。与人发生矛盾,讲得清道理就讲,讲不清就打嘛,拳头硬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他盯着手里的两份奏折,脑中灵光一闪,看向赫连良平:“大哥,既然他们内讧,我们有没有可能再加上一把火?”
“离间计?”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