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帐中婚 怡米 1915 字 1个月前

无论是否有血缘,长孙是她带大的,爱屋及乌,怎会不疼惜孙媳呢。

严肃的人也有弱点和柔情,老者按着季绾的手,露出千帆过尽后仍保留在通透里的倔强。

执拗于亲情的倔强。

季绾没有等来君晟的“解围”,被祖孙二人夹击在中间,进退不得。她卸去小臂的力道,没底气地唤了声:“祖母。”

“欸!孙媳妇!”

徐老夫人朗声应答,露出得逞的骄傲。

清霁晚霞透窗,檐下黄鹂发出遏云的啼叫,更显小院静幽。

酉时末段,见孙儿起身告辞,徐老夫人炯炯的眸光变得复杂,“不带着绾儿去见见你娘和豫哥儿?”

君太师以钦差的身份奉旨出行,还未回京,府中坐镇的人只剩下主母谭氏。

君晟拎起药箱,望了一眼敞开的门扇,屋外有仆人在探头探脑。

依他对母亲的了解,主动去见,是见不到面的。

即便没有发生换子的事,豫哥儿也是他永远的痛和无奈,继而转变成他与母亲之间越不过的鸿沟。

从蕙兰苑离开,两人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二进院。

二进院的正房门扇紧闭,似在以这种方式拒绝来客。

一众仆人早被府中管家支开,恐他们暗中嘀咕。

华丽的府邸大院,只剩廊下两位客人。

季绾听徐老夫人讲过谭氏与君晟母子关系出现裂痕的缘由,她主动伸出手握住君晟的小臂,柔声安慰道:“来日方长。”

发生的事无力改变,可来日方长。

君晟稍稍侧身,想说自己没事,却在无意扫到一抹隐在远处廊角的身影时,微扬眉宇。

“念念,他在那边。”

季绾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念念”是自己新得的小字,是他们私下里的称呼,旋即又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

美目泛起水质涟漪,并非沈栩给她带来的内心波动,而是深感造化弄人,与沈栩相识六年多,在初夏时他们还在畅想婚后的生活,短短一个盛夏过去,她成了另一人的妻子。

盛夏逢干旱,她精心经营的六年姻缘亦是河涸海干,回首一片荒芜。

“念念。”

君晟的声音唤回了季绾的意识,她在君晟慢慢附身时,下意识向后退去。

腰肢却被一只大手揽住,身体不得动弹。

君晟将她揽入怀中,虚虚地圈住她的细腰,附耳道:“让他死心,嗯?”

“什么?”季绾没懂他的暗示,身体微僵在那怀抱里。

当左耳垂传来温热的触感,季绾缩起肩头,双手蓦地撑住君晟的胸膛,“你......”

“念念,让他死心。”

君晟扣住她的双腕,不准她退开,呼气拂过她整个左耳。

四肢百体都在轻颤,季绾险些站立不稳,撑在他胸膛的手改为攥住衣襟。

离得太近了,近到衣衫紧贴,呼气相连,初秋的凉爽与身体的燥热相汇,沁出薄薄细汗。

君晟在一阵暖香中抬眸,掠过女子耳边碎发,看向廊角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