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茶:“……”
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垂眸看了一眼,那道蓝色印记如今已蔓延到整个手背了,看起来就骇人。
外婆饭都吃不下了,忧心如焚地放下筷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像是又苍老了几分。
谢茶顿时心疼了,把筷子重新塞回她手里:“这么鲜的鱼肉凉了可就不好吃啦!”
又拍拍外婆的手,安慰地笑了笑:“你下午不是看到我往山腰上走么?我那是去找苗王解蛊了!”
外婆一愣,怪不得茶茶要往山腰上走呢,又转念一想:
苗王从来不给寨子里的人解蛊,曾经不少村民在山腰那跪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求得他出来。
外婆明显不信,脸色担忧和焦急的神色并未好转:“茶茶你可别蒙外婆,外婆就没见苗王给别人解过蛊……”
见外婆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谢茶笑了笑,带着安慰和笃定:
“外婆要是不信,等明天醒来看看?我保证手背恢复正常……”
见外婆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谢茶暗自松了一口气。
谎撒下去了,
怎么圆回来是个问题。
晚上十点,趁外婆熟睡时,谢茶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左手攥着一瓶杀虫剂,右手拿着手机,点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借着微弱的光沿着田埂往上走。
这个苗寨至今还保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这个时间点,谢茶抬头遥看一眼,寨子里全都熄了灯,连山腰处那栋吊脚楼也是黑漆漆的。
谢茶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养蛊这种缺德玩意儿,那变态还敢睡得着?
爬上山腰,用杀虫剂开路,穿过花丛,来到吊脚楼前。苗寨的吊脚楼一般一楼不睡人的,卧室都在二楼。
谢茶把杀虫剂轻放在篱笆桩上,嘴巴咬着手机的一端,踩着篱笆桩攀着二楼的走廊栏杆,双手用力一跃,迅速又灵巧地翻进了走廊。
走廊上的两扇木窗虚掩着,谢茶从窗户里翻进去,全程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等落地后,谢茶站起来一看:
正对着窗的便是床了,四四方方的,估摸着床还挺大,四周被白色纱帐围了起来,从床顶的梁木垂落到地板上,将里面遮得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月光和晚风从窗户飘进来,白色纱帐微微晃荡,像是月色下泛起的涟漪。
谢茶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嘲讽:这小子果然变态啊,一个大男人卧室居然整得跟公主房似的。
关了手机的手电筒,把手机塞回兜里,谢茶轻悄悄地朝床的方向摸去。
掀开白色纱帐一看,里边压根不是床,而是一副棺木!
宽得足以躺下两人,由黑色的紫檀木制成。
谢茶:“?”
再弯腰凑近一看,那小子就平躺在棺木里,浓密纤长的黑睫垂下,遮住了那双凤眸,面容沉静,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再加上棺木内壁四周刻满了繁复的红色花纹,跟个躺在花团锦簇里的睡美人似的。
谢茶:“!”
这小子的变态程度……
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