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后,那灿烂的金色阳光如同一缕缕温柔的丝线,轻盈地洒落在长寿宫的庭院中,在这温暖的光芒笼罩下,乾隆才终于得以从那繁忙的事务中脱身,他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赶来陪伴萧云。
萧云原本正静静地倚靠在榻上,与乾隆柔声细语地低语着,那场景美好得简直就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可是,没过多久,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苍白得让人惊心。
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肚子,好似那里正有一股剧烈的疼痛在无情地肆虐着,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就如同被人用力揉皱的绸布一般,那深深的褶皱里写满了痛苦,痛苦的呻吟声从她的唇间缓缓溢出,那声音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最深处迸发而出的悲鸣,凄婉而哀怨,“弘历,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
乾隆一时间没了主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他随即意识到不能这样慌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喊道:“来人,马上传太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医和产婆早已在偏殿待命,听到乾隆的传唤,他们迅速赶来,乾隆被赶出了房间,他站在外面,心急如焚,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他不知道云儿会怎么样,他害怕会失去她。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想要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一切,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萧云痛苦的模样,让他的心更加慌乱不安,他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让他备受煎熬。
从下午那明媚的阳光逐渐黯淡,一直持续到晚上那漆黑的夜幕完全笼罩大地,萧云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艰难地进行着生产,她虽然没有用声嘶力竭的方式大喊大叫,但那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却宛如一串串刺眼的殷红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着,奏响着那令人揪心不已的旋律。
每一盆血水的出现,都好似在乾隆的心上狠狠地划上一道深深的口子,那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承受,让他痛得如坠深渊,几近崩溃,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焦灼,那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也变得扭曲而苍白,他的灵魂仿佛都被这无尽的痛苦所撕裂。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刻都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他无助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仿佛看到了云儿所遭受的无尽折磨,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这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门外的乾隆,早已褪去了往日那从容镇定的模样,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毫无血色,他的脚步虚浮无力,就如同一根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担忧,让他几近癫狂,他几次三番地想要冲破皇后的阻拦,不顾一切地冲进那扇紧闭的产房之门。
皇后紧紧拉住乾隆的手臂,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那目光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道:“皇上,不可,产房不吉,您不能进去。”
乾隆本就被烦乱的心绪紧紧缠绕,此刻皇后还在一旁说着那些如尖刺般扎心的话语。只见乾隆猛地甩开皇后的手,脸上怒意翻腾,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怒喝道:“给朕闭嘴!云儿正冒着巨大的风险为朕生孩子,朕心急如焚,哪里还能忍受你这些话!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朕滚回你的坤宁宫去!”皇后被乾隆的震怒吓得身形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与无奈,但她还是默默放了手。
其他嫔妃们眼睁睁看着皇上呵斥皇后,她们的心中顿时涌起阵阵苦涩与不甘,她们暗自思忖着,为何皇上对皇后如此严厉,而对宸妃却如此关切,这让她们心中愤愤不平。
看着皇上那焦急的神态,她们的心中感慨万千,那些已经生过孩子的嫔妃们,更是百感交集,她们回想起自己生产时皇上的冷漠与不在意,与此刻皇上对宸妃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哀怨。
她们心中暗自埋怨着命运的不公,为何自己不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关爱与呵护,她们的心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为宸妃担忧,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暗自神伤,心中的不甘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产房里边,时间如凝滞般缓慢地流逝,已悄然到了深夜,萧云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她紧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产婆们仔细检查着,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娘娘已开了八指了。”
然而,就在这关键之时,那其中一位产婆却心生歹意,她那双狡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光,悄悄地将原本很正的胎位稍稍弄偏了一些,妄图让萧云难产,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紧接着,这位产婆故作惊慌地大声喊道:“快出去问问皇上,娘娘难产,是保大还是保小啊?”
其他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其中一名宫女听到产婆的话后,心中一阵慌乱,她匆匆地跑了出去,脚步有些踉跄,她来到乾隆面前,将产婆的原话如实地告诉给了乾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他是保大还是保小。
在十月十二日,乾隆被那一堆堆繁琐的事务紧紧地裹挟着,仿佛被无数条无形的丝线缠绕着,难以挣脱,因为第二天便是颁金节,他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