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一点。”

“池瑜。”

他每说一句,都伴随着巨大的低喘声,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与原始本能冲突、与基因、与信息素对抗的痛苦。

……

白炽灯下,所有的潮热与旖旎不复存在。

窗口大开,白色纱帘被夜风勾连出去,三四台空气清新机器不间断的在工作,试图快速将过分浓稠的信息素清除干净。

池瑜身上穿着的那件浴袍松散开来,原本固定浴袍的衣带此刻被他家少爷紧紧攥在手中,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液。

赵管家将一件外套套在小alpha身上,室内温度降得很快,但小alpha脸上的潮红以及腿间……都还没有消。

他单膝跪在池瑜面前,替池瑜将外套上的扣子一粒粒扣好。

小alpha不错眼珠地往床上望去,担忧焦虑的心思直白的挂在脸上。

医护人员将祁泠团团围起,池瑜只能在他们忙碌的缝隙中,窥见祁泠的情况。

苍白、脆弱,羸弱。

他仰躺在床上,消瘦的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几乎看不见细微的呼吸起伏。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手背上的血管,一瓶又一瓶的输进去。

但他的眉头,仍然皱着,手指抓着床单,指尖泛白,手骨透着易折的脆弱。

“他每次都这么硬捱吗?”

“嗯,每次”,管家重新将白手套戴上,“您去休息一下吧,治疗过程中,少爷的信息素难免外泄,您……”

他顿了顿,视线不经意扫过池瑜的下半身,“您有很大可能会被引诱出发情期。”

“毕竟,顶级omega的信息素,很难有人可以抵挡住。”

“更何况,还是百分百的匹配。”

小alpha很听话,从善如流的出去,连关门的声音都轻了又轻。

也就是在池瑜关门的瞬间,祁泠点漆似的眼眸睁开了,空气中无端地流淌起着颓败。

指尖女人的腰带被他提起,深海的广袤味道趁机又钻入他的鼻腔。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结了血痂的唇张合,“母亲……”

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还能坚持多久?

“母亲……我不能……变得像你一样……”

风吹散了晚夜馥郁芬芳,在太阳升起之前,散的一干二净。

晨光熹微,天边的粉橙色霞光在白云的映衬下,美的像油画一般。

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所有人面上都带着一层疲惫。

管家将家庭医生安顿在庄园中,易感期要持续一周之久,在祁泠彻底度过之前,这些医生不能再离开庄园。

他揉揉额角,去厨房查看佣人早餐的准备情况。

少爷肯定是不会用餐了,但他家的小alpha还在长身体呢。

早餐是要准备好的。

却没想到,甫一走进厨房,就被遍地的面粉呛得直打喷嚏,手打出来的奶油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悉数堆放在桌面上。

而他刚刚还念叨的小alpha,此刻,正悄悄的,重新又推开了祁泠卧室的门——

巴掌大小的草莓奶油蛋糕,被小心的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