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略略一笑,让问好的姐妹俩起了身,可那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围着吴三娘转。
自以为隐晦的目光别说江氏了,连吴大娘子都察觉到了。
吴大娘子只觉得奇怪,吴三娘却垂下眼眸,警惕心蓦然升起。
这位朱夫人,从前来府上都是一副低调之极、唯唯诺诺的模样,今日倒是反常,她看她的眼神,就像......
就像领导在看下属,更像婆婆在看儿媳妇!
吴三娘心里一咯噔,听说阿柔嫂嫂的兄长前几年没了媳妇,这个朱夫人,不会是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吧?
一念及此,吴三娘朝吴大娘子使了个眼色,随后起身笑道:
“母亲,我与大姐姐正在给嫂嫂腹中的孩子做鞋袜,尚未做完,便不打扰伯母与母亲叙话了。”
吴大娘子也起身,“正是,伯母与嫂嫂定然也有话要说,我与三妹妹就先告退了。”
目送姐妹俩离开,江氏带着一丝怀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丝毫不察,犹在伸着脖子张望吴三娘背影的朱夫人。
阿莹与阿琪从没这样过,一定是朱夫人这儿有了什么不妙的苗头,江氏暗道。
朱夫人略和闺女说了几句后就作势要离开,江氏虚虚挽留,朱夫人便趁机携了她的手一边朝外走一边状似无意地聊着孩子们。
送走了朱夫人,江氏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浣溪瞧着主子的神色,压着声音宽慰道:
“夫人莫气,朱夫人也只是探一探口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儿多了去了,再者,三娘子如此出挑,也证明夫人教导有方......”
想到身怀六甲的儿媳,江氏揉了揉脸颊,缓了脸色往回走。
走着走着又想起朱夫人的试探,真是越想越生气。
等走到书房时,简直气得脸都黑了。
吴守忠见状,忙撂下字帖,上前关心:
“怎么阿宁,谁给你气成这样?是阿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