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这能算喜悦吧?
他也猜不准。
皇帝也仅仅笑了一阵,仿似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伸手抻过了卧榻矮桌上的一张纸。
语气又恢复了没什么过多情绪的样子。
“老二也大有长进。”
“这算是捏住了老三藏锋露拙的心思,也换了偏门法子。”
“还是朕小看他了,还以为以他那个性子,跑不出光明正大。”
抖了抖手上的纸张,眼眸淡淡扫过夙夜。
“你说呢?”
沉默不言的夙夜依然规矩端正,略一思索还是说出了心中想法。
“陛下,二殿下自始至终也还是不屑于宵小手段。”
向来沉闷的人竟给了不一样的答案,皇帝又笑了一声反问。
“哦?怎么说。”
夙夜出口便有些后悔,自己应当恪守本分不该多嘴,只犹豫了几秒只得再开口。
“二殿下是将三殿下藏在暗处的手段托举到明面上。”
“迫使对方也不得不光明正大。”
……所以,应当是打着就算自己不下手,也不让对方安然无恙的心思。
夙夜没说太多,皇帝也能听懂,只说了句。
“还是江湖气太重,野心不够。”
而后不再对皇城里的小动作多言,盯着手里的纸张转而询问。
“桥怎么样了?”
并未受到苛责,夙夜松了口气,规矩板正的继续回禀。
“当夜五殿下府内侍卫军便有一部分赶往了辖地,将那些工匠看护起来。”
“只是那个带头人十分执拗,即使出了人命,也依然没被吓退。”
“带着余下的工匠连同皇子府侍卫军,继续赶工,如今仍然按部就班。”
他话音才落,目光所及的地面绒毯便落上了一双脚。
起身朝着外殿走,夙夜没得到天子吩咐也不敢起身,就急忙跪着跟了几步。
甚至动作比缓步朝外走的天子都领先了几分,在天子即将抬步超过虎皮绒毯范围,踩在冰凉地面上之前。
手心朝上,垫在了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