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平静,眉睫半垂。
整个人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
众矢之的不是吗?
早就已经习惯了。
眼观蓝慕瑾容色依旧平静,看似事不关己的态度,叫暗自盘算的三皇子突然又有了几分松缓。
心下计较与蓝慕瑾相比,蓝长忆虽然并不是无法撼动的势力,却也是个难缠至极的绊脚石。
事已至此,不如就顺了圣意。
先将二皇子府这派威胁去了吧。
思绪至此,三皇子转回视线看向龙椅上的天子。
入目就是天子仿似根本没对二皇子的失礼生出不快,反而神色淡淡的笑了一声。
没有怒意,也没有多少冷意,眼角眉梢都是平和沉寂的淡漠。
视线扫向龙椅下手边的赞丽,声量沉沉朝着早已经不知如何反应的番公主安抚。
“老二的脾性自小如此,随了他那习武的母妃,压不下年轻人的冲动。”
这根本就是刻意为二皇子的错处直接做了赦免。
明显的包容宽恕,叫人直觉都能比肩向来颇受荣宠的五皇子。
可惜,只是用温柔的言语断了对方的前途。
闻听帝王情绪不明的宽慰,赞丽才终于像是从怔然中猛地清醒过来,慌乱中未开口先摇头,焦急对圣意做着略显委屈的挣扎。
她爱慕的是五皇子。
不是二皇子。
赞丽甘愿远走他乡留在皇城,或许会因此都再回不去关外,不能时时陪伴宠溺爱怜自己的父皇,也不能再常常见到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王兄。
她能决绝的做出如今一切决定,都只因自己一腔深情,是想将满心托付于最爱慕的那个人。
而不是为了如今这样留在皇城,随便嫁于哪府。
愁绪裹挟着焦急冲上喉间,却全化作了委屈,发出的声线轻颤难以自持。
“陛下,恕赞丽不能……”
但她的话再次被帝王眸底的冰冷震慑到失了声,只唯有那么短暂一瞬的停顿而已,便又被身后几步外温煦的声量完全截断了后路。
“父皇,此事或许有些急切了,赞丽公主与二皇兄没有过多交集。”
“不熟识乍然撮合,有些抵触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