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用意?”
这声询问几乎让赞丽用了最大的努力才将烦躁压下,只听这神出鬼没的暗卫究竟又带来了什么陷阱。
兰情的身影就好似一道随风而来的树影,既挡住了半数的光亮,也存在的无声无息。
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仿佛与生俱来的外壳之下,透过面具望向赞丽的眼神毫无感情涟漪。
冷漠的启唇给了更无情的宣判。
“殿下的意思是,您既贵为番国唯一的公主,应以大局为重。”
“舍一己私欲,才不失为番国万民称一声赞丽公主,不辱造物主赐予您的使命。”
话语传递的轻如鸿毛,兰情浅淡的语气至此突然更加沉郁。
刃锋一般字字扎进对面人的耳边心头,如坠冰窟。
“如若公主想不开,那就莫怪殿下承诺下的交易不作数,番国被我朝收入囊中只是早晚,休想染指我境线半分。”
影子消失,晨光浓烈。
声响微乎其微,就像兰情悄无声息出现的那样,走的也十分干脆。
剩下赞丽眼眶通红的盯着空荡荡的房门,瞳色复杂面容灰败,半晌自嘲的发出一声笑。
“巴土尔,你是不是很盼着我与三皇子翻脸,自此你就也不必再胆颤心惊了。”
跪伏在地上的大汉脑门贴着地面,壮硕的身躯几乎都快要趴到地上,战战兢兢的否认着。
“公主,属下没这么想!”
“属下本就是公主的人,是生是死都是公主说了算。”
巴土尔的声量有着关外汉子浑然醇厚,却显得卑微彻底,赞丽也不想多想这两句言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反正她就算贵为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为一个女子,永远都逃不出是个附属品的命运。
赞丽又怎样,造物主赐予的美丽又如何。
最终也只是被无情圈进在高墙之内,她只不过是想选择一个有着心思爱慕的人。
那往后余生就算再无自由,能日日见到那个人也能为枯燥的下半生添上些许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