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右手还用暗器抵着伤痕,那涌流出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指缝流淌下去,染红了手背。
终于他还是将那面具从脸上取了下去,在揭开的一瞬间满面闷出的热汗都开始挥散。
一股温凉的风流扑面而来,让他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几分。
此时脸颊皮肤与外界接触的感受尤为新鲜,是他在已经记不清多久的时日里,第一次在明亮的环境下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残留的汗水在面颊上显出些许的晶莹,他垂下视线再次用左手找寻到没入皮肤的针尾。
面无表情的忍痛将手指抠进了剜开的伤口中。
自己亲手从血淋淋的血肉中拔取那根细针。
针头已经刺进胸骨,染了血显得十分顺滑难捏住。
让他即使觉得这点伤痕并不算什么,还是在奋力几次的紧绷中下颌变的生硬,太阳穴鼓胀,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着。
最后还是再次用刃锋狠心在血肉中移动剜取了两下,才将那难以捕捉的细针成功取了下来。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渗满了汗意,血液也顺着胸膛流淌进了下身腰封里。
捏攥着那根沾染血迹已经成了红色的长针,他只缓解了阵不适便率先取过了面具。
再次捆绑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浓烈的光线也即刻就被遮挡在外,这灼烫明亮的温度,本来就不是他该体会的。
暂等着天色暗下,夙夜遥遥看向了皇城方向,今日太子府与二皇子府都在争夺那个暗卫,看来五殿下此刻大致是不在城中。
太子府与二皇子府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皇城里其余府邸的观望,所以在动静消匿下去之时,也是看不见的暗流涌动的开始。
太子府与五皇子有隔阂那是人尽皆知,先前便早有冲突。
而近些时日二皇子与五皇子也多少互看不上,只要有人捕捉见五皇子府的人被带回了二皇子府,那所有反应过来的注视便都盯向了城南天门湖附近。
也大致都猜测到五皇子此刻定然不在城内,若是回城定然会再发生不小的动静。
四皇子便是反应最大的一个,听得探子说太子府有动作却被二皇子半路截胡,将个半死不活的暗卫给带了回去。
那因着番国和亲之事的紧绷精神又被提起来了个高度。
他稍一琢磨。
都不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