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轮番守在辖地边界处,是看见下官带人朝哪走他们就朝哪跟,下官没有办法就将人分散开了,又被镇上闹腾的焦头烂额……”
对于救灾官员所说的言论,蓝慕瑾和萧争都能看出不假,因着几人的马匹就那么经过街头。
都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还有一些已经试图靠近,被暗十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
没再敢靠的过近。
一行人或快或慢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在午后的灼晒中越走越深,期间从未下过马。
就那么看了一幕又一幕受灾的景象,和太多令人气愤的人性表象。
看见了有人已经准备宰杀家中的牛羊,有人循着村边捕猎未拴锁链的野狗。
不论是野狗还是守在家门内多年的家犬。
都在生存面前沦为了能供温饱的刀下血肉,在整个萧条的街头散发着腥味和人性的冷漠。
这些暗十还能默默看着不作声,直到看见有人家中办丧。
说是办丧,其实连个灵堂都来不及摆,或许是天气还未完全转凉或许是怕尸身腐坏不能搁置。
人人自危的情形下,门上不起眼的几条白布却更显得突兀,吸引几人勒停马匹看向那敞开的院子。
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从屋里抬出个老人的尸体,头顶上连个布都没盖,就搁置在了院子里一块已经陈旧的草席子上。
那么潦草的一裹,用绳子捆了起来。
暗十终于绷不住气愤的吼出了声。
“没有个灵堂也算了!连副薄皮棺材都没有!”
吼完了他就翻下了马,气势冲冲让一旁的北卫都没拉的住,只能迅速跟着窜下去紧追。
“暗十!”
“没有粮食你们是没有粮食!村子外头难道连棵树都没有!连副棺材都凑不出——!”
里头正打算把尸身草席扔上板车的百姓被他吼愣住,悚然看着北卫追上前给暗十扯住劝道。
“别人愿意怎么埋我们不管闲事!”
但暗十的情绪好似突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无数愤然几乎都要从眼里窜出来,三下两下就挣扎开怒吼道。
“你生下来的时候!家中老爹老娘当初难道是拿草席包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