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将此事回禀殿下。”
疏影眼中的茫然更深了些,踏痕亲手将六殿下带大,可以说事无巨细也从没有任何事会隐瞒。
如今怎么突然,就要压下萧府的动静。
“好。”
对方斩钉截铁的答应让踏痕诧异了一瞬,看见疏影朝自己微微牵了牵嘴角,无声朝黑暗处退了一步。
“大夫请回来等我回去告诉你,先回,免得殿下找不见你。”
正街的动静没显出多明显,却仍是在街尾处停留了辆马车,有个青年提着药箱,搀扶着个白发老人下了马车。
疏影无声就像是生在了墙面里,只静静看着没有动作。
望着老者偌大年纪丝毫没有老态,步伐生风的进了府。
白先生是熟悉暗十的,当初的重伤到后来的痊愈,都是先生一碗汤药一碗汤药叮嘱出来的。
眼见着本来还好好的人脸色苍白发青。
不住的眉头也皱了皱,先是把脉查探了一番,对萧争道。
“大致是受过内伤的缘由,加上气火攻心,气滞血瘀。”
薛不苦打开了师父随身的布袋子,还是那朴素却能给人莫大安心的布置,东卫看着先生取出了银针。
当初胞弟西卫危在旦夕,就是先生下针救了命。
片刻的功夫只刺了两针,神智混沌的人果然咳了几声呛出了血迹,暗八托着后颈将人侧着扶起来,以防呛回喉咙。
萧争涮了巾帕擦拭,白先生轻轻安抚着。
“不碍事,不是大事。”
天亮之前暗十清醒了,暗八扶着他灌了半碗汤药,当着满屋子人担忧的眼神,他又说了句。
“我娘没了。”
此时他已经知道了踏痕就是迁峦,对于身边的兄弟,没什么可隐瞒。
“他是我爹收养的孩子。”
“曾经叫迁峦,是我娘将我送走之前,留在身边的义子。”
“他说,我娘十几年前就不在了。”
“临终也没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