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爷,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那个小村子里面落着,咱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徐老板是个穿着一袭青色褂子,踩着一双黑靴子的中年男子,他生得一张好面孔,保养的也算得力。
看见二爷的时候,原本坐在那一排刷着大漆药柜前的徐掌柜就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架子上,随后撩起那青色的褂子,从高高的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向了进了店门向着自己用手作揖的二爷。
他等到二爷做完了半揖,眼睛在那后面跟着的小童以及对方手上提着的东西上一扫,便对这位父亲的老朋友前来的缘故有了底,脚上一迈,上前一步扶住了作揖的二爷。
“您算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敬礼的,家父常向我唠叨您,问我您身体是否安好,现在看来,便是可以放心的给家父回信了。”
二爷垂下眼眉,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暗暗的敲打自己,毕竟对方父亲葬礼的时候请过他,但是他当时已经进了祝家村,不想要再出来折腾,便只是差那人过去送了份礼金做数。
实际上这事也无所谓,毕竟礼金也到了,也不伤人面子,只是此刻被对方拿出来,就是一记用来占据话语权的大棒。
“说来惭愧,这些年入了山林便多了惰性,这些个好友相邀来也因为疲软不想出去。
只是世事难料,想给儿孙求个前缘,还是得要麻烦外面的几位老哥哥。”
徐掌柜听着二爷顺势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试图用辈分压一头,也不恼火,只是招了招手让那男孩过来。
“不瞒您说,父亲走前也恼过您没来,但是也特意交代过,要是有那几位老友到来,让我务必好好招待,不得怠慢。
这是您儿子?”
掌柜的探出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微微发福的国字脸给人一种佛堂之中弥勒佛的视感,当徐掌柜笑起来的时候,配合着他那松垮垮落在手上的一串念珠,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算是吧,以后就盼他给我养老送终了。”
二爷摆摆手,男孩往前走了两步,随即被男人那双干燥而且骨节分明中带着一层薄薄老茧的手指捏住了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