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吗,当年老是有人问我,我是不是被爸爸妈妈丢了,我就给他们说,我还有奶奶,父亲也没有丢掉我。
但是您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没底气说这句话的吗?”
苏子迈着轻快的脚步踩着烂泥向前,雨滴落在他身边,将一袭青衣加深了一个色调之后就再也无法阻止他的前进。
“是在那次弟弟被抱在阿姨怀里,您带着他和父亲给那小子过百岁宴的路上,我当时就在旁边的小巷子中,您看见我了,我当时真的很累,那苁蓉和荆芥也当真不是个东西。
当时我发着烧,我走向那被红锦缎装点着的大轿子上幸福的一家人,然后您就让那仆人将我送回了百草堂。
当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苏子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略显惊骇的父亲和瞳孔微振的老太。
“您传的话是这么说的,我已经是百草堂的人了。
我当时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开来那仆人的手,只是那次我终于知道了,之前家里面比拼摔跤的时候我的那些对成人的胜利是有多么的可笑。
我知道,那家伙只要当着荆芥和苁蓉的面将那句话说出来我就完蛋了,因为他们会知道,我确确实实已经是一个没了家的孩子。
而没了家的孩子是什么呢,是一条野狗,谁来都可以给它一棍子。
当时他很确定的告诉我说,少爷,不要为难在下,我也只是执行老夫人的命令而已,您要是有怨气,不要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
不巧的是,我这个人是很听劝的。”
苏子仰起头,领先那互相搀扶着走在泥泞道路的母子二人三个身位。
“这不着,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