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最后一封信写完了,菖蒲将信件密封好,随即看向了面前的老人。
“菖蒲小大夫,这信我自己收着的就好,不劳烦你送了。”
菖蒲点点头,将那并未署名的信件递给了对方,然后将毛笔投入装满水的小缸之中,顺着向下的方向仔细清理,最后放入笔帘之中卷好。
“小大夫,您看这孩子怎么样。”
就在菖蒲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之前写过信的妇人就提溜着一个穿着件并不合身且多处带着补丁的单衣的男孩匆匆走入了门内。
这夫人有个壮实的身材,同样也有个和身材相匹配的洪亮声音,她一嗓子就盖过了那些在房间内窃窃私语的村民们。
人们的视线也立刻转移了过去,那被妇人一手抓住肩膀的瘦小男孩被大家的视线一聚集,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
“害羞什么,这里都是一个村子的长辈,你啥样子谁没见过,你光屁股跑的时候大家也不是没说什么,现在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妇人看着身边这扭扭捏捏就想要逃跑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随后拉着他来到了一脸不明所以的菖蒲面前。
菖蒲看了一眼这男孩的面色与体态,依照他得自二爷的正骨法和源自温老、黄柏师兄的医术,他初步判断这孩子的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当然具体怎么样还需要切一下脉才能判断。
只以为是对方在师兄那里没有排到号,想要在他这里插个队的菖蒲就点了点头。
那妇人一看菖蒲点了头,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压抑不下去了,那笑容合着她那从眼角处蔓延出来的一条条皱纹,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
“这小子今年八岁大,学什么都快,身体也棒,干活勤快眼里有活,而且听话,不挑食,您给他口饭吃就行。
您是个读书人,俺听村长说了,读书人家里面都是要带个小厮仆人什么的,到镇上去雇的难免底细不干净,不如在村子里面找,都是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