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轻微晃动白裙划出层层波浪,飘飘摇摇,欢快迷人,他的眼底又淌出泪花,咬紧牙强忍住,握拳朝着玻璃上女人的位置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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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漫天晚霞,窗边软榻上的美艳女人神情平淡,捧着一本英文版出版书读得爱不释手,那裙摆顺着长发落至地面,看起来温馨柔和。
她还是喜欢染红发,烫波浪,一如当年让人难忘。
江启每次看到推开她的卧室,都会有一种悲愤与满足混合出的感受,他不舍得打破自己的幻想,又气她浑身透露出忧郁气质,如被关在笼子里的蝴蝶。
一旦从庄园里回到这座他亲手打造出的婚房,她就会面露沉重,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刚开始他认为她需要过渡期,后来年复一年,日日如此,他开始欺骗自己,让自己麻木接受。
现在有人撕开假象,江启想掐死眼前这个他又恨又爱的女人。
他走过去,平静地把日记本放到小桌上,“嫣儿明天我们就订婚,去马来西亚,我已经想好订婚礼物了,是一座盛产鲜花水果的岛屿,就由你来命名,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他临时决定好的明天订婚,并没有提前说过,就像他跟那群人串通一气,骗她两年之久,还要坑她一辈子,这都没有跟她说过。
时嫣指尖轻颤,翻书的动作不带停,“都听你的,反正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我已经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至于岛屿的名字,你自己取吧。”
除了工作上的问题,她什么都不过问,现在更是把自己从人生大事里摘出,随意到好像跟他订婚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江启撑住小桌两角,手背上青筋乍现,“你在怪我?”
“当年你并没有说会剥夺我的自由,妨碍我的事业,更没有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时嫣轻放下书,眼尾上扬笑意不达眼底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
江启神情一变,身形不稳,他欲言又止数次,脑海里想到的是一位既恶劣又杰出的邱姓女士。
心爱之人在他身边的每一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那年夏天的冰激凌车……
是她独自出门逛夜市,是他亲口同意,是他迟来一步,是他还没脱下西装就赶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