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度高烧,这是一周的药,一天三顿,用酒精帮他物理降温,双手不要接触水和香皂啊之类刺激的东西,最好也不要使力气,容易造成二次伤害,其它四肢处的伤口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邱轻衣说完后当场按下医疗险按钮,那木质的箱子立马弹出了好几层的小格子,空气里瞬间弥漫出中药味,里面装满了药物,还有一些格子是颗粒药物。
把颗粒药物用小纸包包好,拿笔在上面写下次数和天数,再拿出包中药的纸张调配起了药物。
当她把包好的中药包递给时嫣时,时嫣都懵了一下,接过后忍不住问,“姐,这是给我的?我没事,目前还没有发烧,就是受了点风寒。”
“风寒也要提前制止,别不把小病当回事,你看看外面那天气,你们的事村长都跟我说了,我啊,在这里养胎,这边环境好,风水养人,等生了宝宝才会回去,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邱轻衣素净无妆,气色圆润,拍拍头发淋湿,脸上滴水难得素颜清新风,身穿粉衣服的时嫣的肩膀。
说完后又拿出绷带等医用消毒,有包扎外伤的架势,时嫣这才想起自己膝盖两边都是伤。
她看着那碘伏头皮都麻了,往后退了几步,欲哭无泪地摆手,“姐,我不要,我没事。”
邱轻衣撇撇嘴装作生气,示意旁边紧盯时嫣的迟野拿手机,“把手机给我,我要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告诉我妹妹在这里受罪的事实。”
父母也去满世界旅游了,偶尔看到节目才会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不得吵翻了?不得直接连夜杀过来?或者派附近分公司的来,把节目组里里外外都斥责个底儿朝天?
OMG。
迟野刚拿出手机,时嫣直接抓住了邱轻衣的双手,紧张兮兮道,“不要这样,但是姐,我不包扎行不行?还有你不困吗?这天气多适合睡觉啊。”
“姐不困,姐轻轻的,姐还带着供你咬住的木棍呢。”邱轻衣反手覆盖住时嫣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她手背。
时嫣:“……”
房间内传来持续性的杀猪叫,时嫣喊得把眼泪花都喊出来了,喊着喊着还开始骂人。
骂骂咧咧,指桑骂槐。
“你说我一路艰难地爬上去找他和小孩,他指甲都那样了,还要不把小孩给我,还给我脸色看,我做了什么孽要受他的脸色啊,我做啥了他要不理我,对我使用冷暴力,他一声不吭就出去,都没想过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都没想过如果他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吗?”
小主,
“他,啊!!!姐,疼啊姐,算了,他也是为了找小孩,他当时也难受,我不说他了,但是啊!姐,你轻点啊姐。”
邱轻衣听着时嫣的话心底一揪一揪,手里也变得一下重一下轻的,她还想问问呢。
怎么对她横行霸道的妹妹,被一家子放在手心里宠的妹妹,胡作非为的妹妹,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要放在以前,哪里会这样偷偷吐槽啊,早就上手了,早就厚着脸皮缠上去了,就算他发高烧晕倒,也得晕倒在她二小姐怀里,晕过去最后一眼也得看得是她二小姐才是!
包扎完后,邱轻衣脸色铁青,抱着委屈巴巴,受了伤冒着风雨找人还别人给脸色,还能只是小声埋怨的时嫣对她保证,“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跟姐说,姐现在能护得住你。”
她看着长大的小孩,妹妹,不允许被别人欺负。
“姐……哇!”时嫣内心的委屈被放大,他之前不这样,怎么一下子就给她冷脸了?
被宠坏的小孩受不得一点委屈,她生来也不该受委屈,更何况季琛这段时间对她和家真是没话说。
没人知道她找不到他,满世界找他的时候,还有独自爬山,顶着随时被泥石流掩埋的风险,有多好害怕,说得不好点就是,她特害怕失去季琛。
好不容易接受了跟大反派过一辈子的日久生情,好不容易度过了对这个世界的新认识,好不容易洗刷走了以前的那些伤害和执拗,重新做人。
结果你说老天爷要把照进她世界里的光拿回去?
她无法接受,真的接受不了。
两姐妹抱在一起聊天,迟野盯着时嫣看,这张脸好久不见,有怀念有被迫接受现实的冲击性。
特别慌张,像失去了什么,混合着过去发生事情的复杂,导致心底越来越酸,论谁都看得出来,二小姐,他的前未婚妻是真的,实实在在,身心情感灵魂全部都被同一个人牵挂住了。
而他,成了一个失去对生活热情,热血,变得如死水般,被感情缠绕死,深陷死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