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是赛尔比岛国民办公室的主任,相当于苏素的秘书,方便的时候,偶尔会使用大气层遥控器,苏素及亚当斯的高层都是同意的。之前她坚持签卖身契给苏素被拒绝了,虽然还是自由身,但她实在担心有朝一日被取代,一直很努力,很用心,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努力被罗兹废了。
罗兹已经升级为赛亚,加持了咒语的遥控器打在身上,好似使了定身法术,那强烈的电流一遍一遍地虐过,痛苦得发出的惨叫都破音了,“妈妈,妈妈,你住手!茉莉,你帮帮我啊,难道卡拉兰不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是你的好哥哥吗?你就忍心妈妈这样打我吗?”
茉莉沉默不语。以前她觉得哥哥憨厚老实,觉得这样也好,活得简单,那也是一种快乐。和卡拉兰关系密切时,哥哥明显表现出对她的好感,而卡拉兰除了暗示几句,也没有任何过线。那个时候她乐见其成,卡拉兰是她的好朋友,跟哥哥在一起她能接受。
谁知道后来却变了,卡拉兰变得让她认不出本来面目了。或许她有感应,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谁也不会算计谁。谁知道卡拉兰不但算计了,还狠狠地插了他们一刀。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卡拉兰。早在乔布星人第一次进攻赛尔比岛,再到赛亚围攻加西亚城堡,甚至其后红超巨星人围攻扎尼尼悬崖,卡拉兰就像是没有骨头的花蝴蝶,在其间飞来飞去。她想开口劝,甚至为她感到羞耻,但她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无辜面孔,说不了几句话就要红眼眶流眼泪,还拜托她在苏素面前说好话,她也要到苏素面前工作,伺候她,可是苏素拒绝了。
苏素只有一句话,她说,“卡拉兰的眼神太飘了。”
苏素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不是吗?只有她和罗兹还傻乎乎地围着转,认为她真的是被逼无奈,真的如她所说,哈里不管她,卡罗拉和艾凡什么事都要指望她,她被堂姐妹们记恨,寸步难行。卡在关键部位迟迟升不了级,她快要被这些有形的无形的压力压垮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呢?耳边还响彻着卡拉兰幽幽的声音,“我要改变,茉莉,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站在更高处,让看不起我的赛亚都后悔去吧!让所有人都后悔去吧!”
茉莉扯了扯嘴角,上前拦住佩尔,“妈妈,别打了,打死他也无济于事。看他那样子,还没得到教训。刚刚我过来时苏素说了,他已经不再担任护卫队长的职责,他不好好反省,以后都不会有任何职位给他。因为他没有原则性,很轻易就相信别人,自己却意识不到问题,又傻又憨,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因为安全委员会还没发出正式统治,只能让他在家待着。”
佩尔怒其不争,叹了一口气,“我怀疑那个卡拉兰还要来找他,只能把他看紧点。因为防御图的勘测我有参与,终稿就是我出自我手,幸好听苏素的,有些地方的标记是特殊字符,内部人员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卡拉兰背后的人会猜,会试,会计算,但...”
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神情,“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些特殊字符,根本就不是表面上呈现的样子,而是...”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罗兹,“我自认精明,没想到生出这样一根筋的,真是造化弄人!”
罗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原本的罗兹,是个爽直憨厚的青年,拥有许多朋友。从扎尼尼悬崖搬到加西亚城堡,在地底生活了一段时间,达伦像是突然开了外挂,又好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从一个研究电磁力学的科技达人,变成了弹道物理学,人体工程学,光学,金属冶炼,化学等的专家,开发起各种武器来。之前的头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电磁波辐射对他失去了作用,他的生物电更契合赛尔比岛了。
罗兹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收到了很多生物的追捧。动物也好,宇宙人也好,都钦佩羡慕他有一个如此厉害的父亲,无论到哪里,都是一片恭维,认为他也会一样,他是最好的接班人。时间一长,他就忘了自己的真实样子,特别是卡拉兰一改之前的鄙夷,也跟那些人一起夸赞他,那崇拜又爱慕的样子,使他飘飘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佩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罗兹脸上的的内疚和愧悔一闪而过,虽然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好歹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苏素说的对,必须给他下狠药,指望他自己想通,那是不可能的。
茉莉扶着佩尔回去,临走前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圆环甩给罗兹,罗兹一看就瞪大了双眼,“竟然要给我戴脚镣!茉莉,求求你,不要给我戴这个,这是耻辱,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你以为这还由得了你?你没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茉莉冷冰冰的,简直对罗兹无语死了,做了怕丢人,那做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脚镣上记录日常行为也就算了,还有摄像头啊,相当于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吃喝还好说,拉撒怎么办?不不不,求求你茉莉,我不戴这个...”罗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苏素在外面听得直摇头,径直走进去,“罗兹,做错了事,勇于承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是一个正直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做的事。”
罗兹一愣,低着头不再挣扎,任由茉莉给他套好,然后跟着回了家。
之前达伦和佩尔都求苏素不要出面,说没把罗兹教好,他们也有责任,他们要跟罗兹单独谈,苏素同意了。将心比心,假如如月和流光像罗兹这样憨直,给家里带来灾难,她也会伤心失望的。她跟达伦和佩尔说了很久的话,极尽所能地安慰他们,没想到,自己很快就成了需要安慰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