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鸣横眉怒目,“你笑什么,有何可笑?”
这不孝的逆女,何曾把他放眼里!
鲁氏怕父女俩吵起来,误了大事,忙道,“郡主,兼祧两房,乃是一族大事,没有你这外姓人置喙的余地。听我一句劝,莫要执拗了,若因此与姑爷生分,得罪了江家全族,岂不是因小失大?为着宇儿、璎儿,你也该想开些。”
贺子鸣也忍一忍气,道,“你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要只顾着情情爱爱,凡事多为宇儿、璎儿想一想。”
鲁氏苦口婆心,“我看姑爷那架势,非兼祧不可。你又何必枉做坏人?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们热热闹闹办了婚事。那谢氏长什么样,我没见过,但肯定不如你,姑爷只是一时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还不是你要如何便如何。”
贺芳亭又笑。
鲁氏只觉自己像戏台上的丑角,在这矜贵的郡主娘娘面前逗乐,额上青筋跳了跳,硬着头皮继续道,“这段时日,宇儿、璎儿想必也不自在,帮你是不孝,帮姑爷也是不孝。郡主,咱们当母亲的,怎可这般为难孩儿?纵有些许委屈,为了孩儿也自当咽下。”
贺子鸣皱眉道,“你也知道,圣上对你心存芥蒂,止修仕途上难得寸进。再娶一房,便能让圣上打消些不快。他若入阁,最终得利的也是你和两个孩儿。芳亭,你是我贺家女,应识得大体,顾得大局!”
止修与他,说来是同病相怜。
贺芳亭更是笑个不停。
她这生身父亲,年轻时是有名的美男子,现在上了年纪,仍然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比同龄人强得多。
但贺芳亭向来觉得,父亲上佳的外貌,大约是用聪明才智换来的。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天花乱坠,粗粗一听,还挺有道理。
如果是个心志不坚定的,肯定会被动摇。
但贺芳亭不是,耐心地等他们说完,也不理论他们话语中的荒谬之处,笑道,“且让我猜一猜。江止修肯定说,会为父亲谋一实缺,往后官场上也多加照应,是也不是?”
贺子鸣涨红了脸,“......别胡说,没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