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扫,这屋子布置得雅致清新,又于不经意间透露出难言的贵气,心想顺安郡主跟传闻中大相径庭,不仅没有整日以泪洗面、愁眉苦脸,还过得极舒适。
侍女们穿花蝶似的,一个接一个捧上各色水果、上等点心。
还上了三份桂花甜藕冰酪酥,用的琉璃碗,晶莹剔透,看得人食指大动。
贺芳亭笑道,“家宅浅陋,也无待客的好物,还请莫老夫人、姚少夫人万勿嫌弃,将就用些,消消暑气......”
莫氏面无表情地打断她,“贺氏,你可知罪?”
她打算先声夺人,压住贺芳亭的气焰,然后才好摆布。
这种嫉妒成性、鼠目寸光的小妇人,她收拾过好几个,包括儿媳、孙媳,娘家那些侄媳和侄孙媳,纵有一两个桀骜的,如今也被她降服了,例如今日跟来的姚氏。
她不信降不住贺芳亭这落魄郡主。
但贺芳亭没按她划下的道走,目光新奇地打量她,吃惊地道,“莫老夫人,您何时任职大理寺?”
莫氏一愣,“......我什么时候说我任职大理寺?”
贺芳亭虚心请教,“那您是任了刑部侍郎、尚书,还是兴阳县令?”
大昭皇朝的京城,名为重安,京畿十二县,以兴阳县为首。
这会儿,莫氏也听出了她在讽刺自己,瞬间变了脸色。
自从丈夫五年前入阁,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平时往来的三亲六故,谁不以她为尊?
就连皇后娘娘、太子妃,都给她几分薄面,贺芳亭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