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宇一脸崇敬,“因为,这位谢公子,于大悲大喜间看破世情,大彻大悟,认为权势富贵如浮云,名利地位是外物,不值得追逐。闲云野鹤,空山明月,柴门茅屋,才是他想过的日子,因此从来没跟妻儿说过自己的来历。”
贺芳亭叹道,“确实难得!”
换成她,估计做不到这么淡泊。
说完忽觉得不对,“既然他从没说过,你们又如何得知?”
江嘉宇解释道,“隐居山村,是谢公子的选择。但他觉得,不能替儿孙做决定,所以病逝前留下了一个锦囊,并告知儿孙,只有考中举人,或者被人认出时才能打开。容墨至孝,虽然好奇,却不敢违背祖父的遗命。”
至于容墨的祖母和父母,也在谢公子病逝后染上疫症,先后去了。
此后,尚且年幼的谢梅影,靠着家里微薄的积蓄,以及家传的医术,饥一顿饱一顿地养活自己和小侄儿。
贺芳亭好奇道,“认出谢容墨的,是沈阁老?”
江嘉宇笑道,“没错。容墨天资聪颖,方山长极为赏识。昨日,方山长去沈府赴宴,特意带上了容墨,沈阁老见他宛如故人重生,当场怔住。叫到内室一问,才知个中内情。”
昨晚,容墨留宿沈府,但派了书童回云山书院,告知他自己的身世,显然是不想对他有一丝隐瞒。
这份情谊,叫他怎能不感动。
也许他与容墨,会成为远昌侯与沈阁老那样的生死之交。
贺芳亭微笑,“有沈阁老照看,谢容墨前程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