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皇帝大手一挥,提拔他为首辅。
郑增华生性谨慎,谨慎到胆小的地步,虽是次辅,却像个充数的,常被人忽略,既未参与请旨赐婚那一拨,也未参与弹劾那一拨,回家想了半晚,还是没想明白这大馅饼是怎么掉到自己口中的。
合家欢天喜地,跪谢圣明天子。
与郑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韦两家,愁云惨淡,不闻喧哗。
江止修先去沈家请罪,沈阁老,不,沈青阳亲自接待他,言谈之中并无怪罪之意。
这让江止修很感激也很惭愧,说了许多肺腑之言。
然后又去韦家,韦良正也说不怪他,都是天意。
江止修也是愧疚难当,发誓往后一定照拂韦家子弟。
韦良正口中称谢,心里却想,你的照拂我家儿孙可不敢要,离你越远越好。
心里后悔得无法形容,早知今日,就该听信老妻之言,早早疏远江止修,现在也不会莫名其妙丢了官。
真是悔之晚矣。
——
谢容墨虽承了远昌侯爵,但宅第还没赐下,因而姑侄俩还是住在沈府。
事情如此发展,出乎了两人的预料,多次跟沈青阳及沈家人致歉。
沈青阳待他们依然亲厚,一再说这不是他们的错,是自己虑事不周,沈家其他人却都恨上了姑侄俩,尤其恨谢梅影。
如果不是她没见过男人,非要嫁江止修,父亲/祖父怎会请旨赐婚?若不请旨,也就不会惹来这天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