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想了想,恍然大悟,“也对,您是山长大人,没人敢跟您说闲话。”
方山长慢慢道,“立生祠也是真的?”
刘先生:“我没亲眼看见,但那些人说得有眉有眼,约莫是真。”
方山长捋须,不赞同地道,“人还活着就立生祠,不祥。”
刘先生喝了口茶,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提醒过容墨,让他有空派人回淮南,捣毁生祠,并告知百姓不得再立。”
方山长面露沉思,“这般说来,谢氏颇得民心?”
刘先生:“自然。得知她受了这等委屈,都为她打抱不平,只是皇权在上,敢怒不敢言。”
顿了顿又道,“明眼人都知道,谢氏是朝堂博弈的牺牲品,她本不该为妾!但我辈读书人,岂可畏惧强权?应仗义直言,匡扶弱小!”
方山长垂眸品茗,并不说话。
刘先生再接再厉,“山长,您还犹豫什么呢?这是咱们云山书院再次扬名的好机会!让世人见识见识,咱们云山书院的风骨!”
方山长神色微动,权衡此事利弊。
云山书院也不是没有忧患,京城文风鼎盛,书院众多,尤其是五年前新开的行简书院,势头极猛,今年还抢了几个云山书院看中的好苗子。
刘先生又下一剂猛药,“听说圣上欲为太子再择一师,主讲春秋。山长,您和行简书院的萧山长,都是治春秋的大家,想必圣上会在你二人之中择一延请。”
话不用说得太明。
对皇帝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对顺安郡主并不是真的疼爱,相反,处处要给顺安郡主难堪,若不是唐朴方跳出来,他肯定赐婚,让谢梅影风光嫁进江家,以压制顺安郡主。
现在谢梅影只能当小妾,皇帝也还是想让她和顺安郡主内宅争斗。
换言之,帮助谢梅影,将让皇帝龙心大悦。
“山长,这事儿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