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有一株梅树,在冰霜的覆盖下开出娇艳的花朵。
顽强坚韧,傲视群芳,又美又刚烈。
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也极其传神,仔细看还有点像谢梅影。
画完,贺芳亭又在一侧题字,“母子情深,梅影霜华”,字体用的是簪花小楷,柔美雅致。
方山长的脸,从她画出孕妇身形就黑得透透的。
萧山长哈哈大笑,“好画,好字,好意境!老夫以为,这一题,郡主娘娘胜!”
顺安郡主,原来是这般有趣的人。
方山长恼怒地道,“童先生还没画好!”
这事儿真是让他憋屈极了。
想解释,无从解释,因为没有人跟他明说,只会在背后诋毁中伤。
他若强行解释,反而坐实了,会让人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能装作完全没听过那些谣言。
不多时,童先生也画好了。
画的是一位母亲背着孩子过河,线条细腻,构图合理,说实话也很好。
但跟贺芳亭的一比,就觉得多了些匠气。
不讲意境,纯从画技上来看,也是贺芳亭更胜一筹。
童先生很想赢,可他也有气度,输便输了,对贺芳亭拱手道,“郡主娘娘已臻化境,某心服口服!”
贺芳亭回礼,“承让了!”
两幅画作四面展示时,引起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知道这笑声因何而起,却又不点明,心照不宣,暗自欢乐。
方山长木着一张脸,想起那日便是在这儿赐字,真想时光倒流,回去抽自己几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