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仅凭这手书法,她就能扬出才女之名,此前却从未听闻。
此女城府之深,远超他意想。
贺芳亭笑得温和,话却锋锐,“我家长辈教导我,为人应不骄不躁,谦逊平和,这有错么?怎地到了方山长口中,就成了深藏不露?难道非要处处掐尖要强,才算是坦诚?以我愚见,所有认为别人深藏不露者,都该反省反省,是否自己有眼无珠。”
方山长:“......郡主娘娘舌上有龙泉!”
贺芳亭叹道,“本郡主也很为难啊,任人欺凌,便是深藏不露,乃至包藏祸心。稍微说了几句山长不爱听的话,便是舌上有龙泉。难,太难了!”
萧山长一脸同情地道,“郡主娘娘确实不容易!”
贺芳亭:“没奈何,难也得撑着。”
方山长心说你有我难?
我一张老脸都被你撕到脚下踩着了。
实在不想再听他们一唱一和挤兑自己,示意先生们上前,评判两人书法。
众人一致认为,两幅作品在伯仲之间,如果非要分出高下的话,四人选迟先生,六人选贺芳亭。
这一题还是贺芳亭胜。
到了此时,方山长已收起轻视之心,真正将她当做强敌。
第三题比的是作诗,以荷叶为内容。
贺芳亭才思敏捷,信手拈来,很快写了一首。
跟她对阵的樊先生也以“捷才”着称,却还是没她速度快。
两首诗都写得极好,五位先生选贺芳亭,另外五位选樊先生,这一题不分胜负。
但樊先生苦笑道,“我不如郡主娘娘,愿赌服输。”
顺安郡主所用的时间,远远少于他,他无颜称此为平局。
贺芳亭笑道,“先生不必自谦。”